一提到这里,黑衣人的眸光便更冷了几分,他神情冷冽,周身满是肃杀之气。
“他该死。”
黑衣人说话没有一丝情感,就好像杀了他,就像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燕泽誉抿唇:“做任何事必须三思后行,不得因小失大,肆意妄为!顾言述,她曾经教过你的话,你都忘记了吗?”
“可是现在她死了!她不在了!!”
顾言述像是发怒的凶兽,对着燕泽誉大吼着,眼眶猩红。
夜色寂寥。
将男子的话隐没在黑夜之中,不见天日。
顾言述迷茫地看着燕泽誉,眼睛没有焦距。
“她不在了。”
“燕泽誉,她怎么敢不要我?”
“她怎么能不要我呢……”
像是没了庇护的雏鸟,他连自己的旧林都找不到了。
“季景言!”
娄靖嘉一把推开寝殿房门,兴冲冲地跑到季景言的房间。
“世子,师父他在——”随后追过来的青冥气喘吁吁,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寝殿内,季景言正在更衣。
听到声响,季景言收了腰带,将外衣穿在了身上。
娄靖嘉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
不可思议地看着季景言,娄靖嘉震惊地开口:“季景言,你这换衣服的速度,可以啊!”
季景言微微抿唇,似乎是带着几分不悦。
青冥向季景言行了一礼,便将门带上退下了。
娄靖嘉摸着鼻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不是太着急了,忘记敲门了嘛。”
季景言叹了口气,缓缓坐在椅子上,倒了两杯茶。
娄靖嘉开了折扇,坐在季景言对面,将那茶水一饮而尽。
“你昨日提醒我,我这才想起燕泽誉来,我去询问他面首的下落,你猜他说什么?”
汉白玉的扇骨晶莹剔透,娄靖嘉握在手上,倒当真有几分“光风霁月”的风骨。
季景言抿了口茶,淡淡道:“不认识。”
“啪”的一声,娄靖嘉合了折扇:“猜对了!燕泽誉就是这么回答的!”
季景言神情淡然,这样的回答,也在他预料之中。
“燕将军与瑶光公主私交甚笃,想来不会这般轻易告知你下落。”
“这我清楚,”娄靖嘉声音闷闷的,“只是没想到暮池这家伙,竟还有这般交情的朋友。”
语气中,听不出是郁闷还是什么。
“若你想从燕将军这里下手,便需表明自己立场,并不是对瑶光公主对立。”
娄靖嘉叹了口气:“说得轻巧。”
“那燕泽誉向来不轻易信人,也从不与人深交,哪会这般好说话?”
娄靖嘉甚至不明白,这般难以相处的人,是如何愿意为暮池鞍前马后,为首是瞻的。
季景言没有说话,只是品着手上的茶水。
他对朝堂政事并不关心,若不是因为娄靖嘉跟他的交情,也不会跟他探讨这些。
“话说,我记得你与暮池……关系不是很好吧?”
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娄靖嘉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季景言微微抿唇,似乎是皱了皱眉,面纱跟着动了动,轻纱的质感说不出的柔滑。
“很差。”
季景言言简意赅。
不是“关系不太好”,是关系很差。
娄靖嘉一听这个,可是来了精神:“听说,暮池还曾经想把你纳入她的公主府中?”
季景言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对娄靖嘉说话也沉了些:“你没事做?”
“哎呀,说说看嘛!”娄靖嘉开着折扇,眼睛发亮,“我听说,你俩第一次在宫宴上见面,暮池调戏你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