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开路先锋冲到张生跟前,抡起棍子即将砸下之时,张生忽然不见了,不是张生使用了瞬间移动,而是一把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划过部曲的一双眼睛,砍吓了他的双眼。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部曲的肚子上多了一只脚,这脚的力道极大,跟部曲肚子的接触也只有一瞬间,但就是这一瞬间,部曲被硬生生的踹飞了,砸到了后面的两个部曲。
崔家众人没料到这个白面书生竟然还有这一手,都是一惊,动作下意识的迟缓了下来。
就在崔家人愣神的短暂间隙,张生已经冲到崔摄跟前,手上那把滴着血的利刃寒光闪烁,直取崔摄。
崔摄反应不算慢,见势不妙,一边往后疾退,一边拉着身旁的家奴挡在身前。
张生的障刀没有刺进家奴的身体,他收势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崔摄,目光中满是鄙夷。
他的表情明白告诉崔家所有人,就这两下子也敢来找茬?
“给……给我上……上。”崔摄又羞又恼又愧又怕,他脸色惨白,指着张生狂吼,全身颤抖让他的吼声听起来歇斯底里。
崔挹也回过神了,指着张生:“给我打,往死里打。”
“弄死他,弄死他有赏,重重有赏。”
崔家的家奴仗着人多,纷纷朝张生围了上来,但刚才张生那一招的实在太过震撼,这些家奴都自忖远远不如被砍瞎眼睛的开路先锋,所以虽然在崔摄和崔挹的催促下,勉强朝张生逼近,但没人敢迈大步,反而都指望别人能先上去,死道友别死贫道。
张生大喝一声:“废物,你崔家人就这点本事?一群人打我一个都没人敢上吗?”
张生一边呵斥面前的崔家人,一边用余光扫向后院方向。
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就快发生了。
崔摄和崔挹同时嘶吼:“给我上,给我上。”
“弄死他,宰了他。”
崔家的家奴加快了脚步,一步步朝张生逼近。
“放肆,住手。”一个略显苍老但足够高亢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魏征站在院门口,激动让他的脸色通红,愤怒让他满眼通红,很显然,他的血压上来了。
魏征火冒三米:“你们要干什么?”
崔摄觉得这老头看着面熟,但一时没想起是哪一位,此时他早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喊道:“我们要为民除害,教训这个神棍,让他不能再祸害人。”
“对,他蛊惑人心,坑人钱财,还散播流言。”
“还有,他不会医术,治死了人。”
“对,他还意图谋反。”
“他刚刚杀了人。”
崔挹也觉得魏征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所以说话留着分寸。
魏征拿出了宰相做派,冷声质问:“他怎么蛊惑人心了?今日你们若不说个明白,老夫这一关,你们也过不去。”
崔摄被魏征气势压制住了,但仍旧不服不忿的问:“你谁呀?”
魏征嘴角一撇,从怀里掏出金鱼袋,递给张生:“拿给他看看。”
崔氏兄弟一见金鱼袋,当即就傻眼了,碰上大人物了。
三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佩戴金鱼袋。
张生见到金鱼袋,并不很惊讶,笑着接过,也不拿给崔家兄弟看,只是高高举起。
崔摄已经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是好,崔挹反应略快些,赶紧摆手示意家奴们后退,同时躬身小心问:“敢问世伯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