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白色建筑物中,一道佝偻的鬼影拖动着苍白的身子四处巡视,所到之处留下了一条条腥臭的血迹,格外恶心。
“吼?”突然,它看向左侧的一个角落,拔出蛇形匕首,一瘸一拐地走去。
那是一处拐角,紧张的气氛骤然横生,口中念叨着什么的鬼影在快要接近的时候忽然加速,血迹斑斑的枯瘦手臂猛然挥出!
可拐角后面什么也没有。
疑惑地瞅了一眼,鬼影索性就从这一条路离去,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在这位恐怖的游荡者离开了大概五分钟后,那处拐角的白色墙壁倏然撕开一条裂缝,一只黑猫伸出头开始左顾右盼,在确定安全后才驱使着屁股下的脑袋前进。
苦撑着酸痛的脖子,约翰压着脚步、蹑手蹑脚地朝相反的方向逃去,小声地问:“殿下,这个方法真的有效吗?”
“嘁,不过是低级的诅咒空间,要是吾以前,随便震动双翼就能崩碎这里!”
碧蓝的竖瞳微微一瞪,仿佛看穿了这里的结构,纱可举起小爪子:“走这边!”
“好。”
对头上这只高傲的眷兽,约翰还是很信服的,毕竟两人现在是命运共同体,一旦身为契主的他有什么危险,纱可也会消失。
其实一开始他还有些接受不了,虽然他也曾幻想过拥有一只这样的幻灵,但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就很有可能变成惊吓。
这让他不得不揣测对方的目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仿佛嵌入了他灵魂深处的《诺尔斯玛》教本了。
朝建筑物伸出前进了五分钟,白色的通道变得狭窄了不少,墙体上的火焰也随之消失,只露出最里面的一点翠绿。
咔嚓――!
骨头搓动的诡异脆声再次响起,炸起一身鸡皮疙瘩的约翰不敢回头,快速奔跑起来,那浓郁的厄难气息卷起阵阵阴风,连纱可也有些焦躁不安。
一跃而起,飞快的钻出了过道,眼前布满植物花纹和一排排祷告椅的自然神殿赫然出现在眼前!
而在正前方的祭坛旁,一头雪白长发的妙龄女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伸出的白皙皓腕还举着一把和鬼影相同的匕首。
“你……有信仰么?”
迷茫到了极致的声音仿佛是迷路了的小兽,女子暗淡下来的美丽眼眸随着身体的溃烂而变得无神。
望着眼前从天使变成“恶魔”的女人,约翰不敢上前,反而是纱可脸色凝重地注视着她的变化,口中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咔嚓!
游离的鬼影也拖动着身体走出了过道,它愕然地望着祭坛上与自己相同的存在,旋即痛苦地哀嚎起来,在地上不停抽搐。
“该结束了,这肮脏的一生……”
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女尸哀伤地抽泣着,低头将手上的一枚戒指放在地上,犹如破风琴的声音刺耳但毅然:“请帮我把这枚戒指交还我的爱人泰尔斯,非常感谢……”
话音刚落,锋利的匕首瞬间切开了脖颈,一颗挂着泪珠的头颅落在神圣的祭坛之下,好像还在做着最后一次祷告。
而底下的悲鸣也嘎然而止,鬼影连滚带爬扑到无头女尸身旁,紧紧地抱着那颗头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因为生命的终结而变得微弱,一丝焦臭骤然而至。
火焰,净化一切的火焰。
心情复杂的约翰捡起两堆骨灰旁的戒指,放进了口袋,虽然他并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并不妨碍他对死者的尊重。
“这是一千年前的故事了……”
幽幽叹了口气,黑猫追忆着:“安吉拉王国的自然大祭司你知道吗?就是年仅二十出头,便成为了九阶祭司的那位。”
闻言,约翰也想起了编年史上曾经提起过的安吉拉王国,对于富有传奇性的故事,文人骚客总是乐此不倦的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