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不悔勉力地微笑,可能阿姨也觉得那笑比哭还难看,便走开了。
不悔慢慢走出了教学楼,从“月牙湖”边急忙而来的风划过了不悔的侧脸,不悔干脆往湖边而去。
近了,立着,看着那湖面,偶尔有人从旁边的小道经过,那是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家的学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想念和喜悦。记得在听到那句话之前的那个假期,不悔也如路人一样,满心期待,却不曾想,结果是心如深冰。不悔突然觉得更冷了。
也是,小时候,不太懂男孩和女孩有什么不一样,也不懂,为何觉得爸爸的笑刻骨铭心,更不懂,妈妈为何会偷偷地哭,直到,有弟弟了,妈妈如绝处逢生,爸爸眉头终于舒展。那个假期,那一天,那扇没,门后,心,碎了一地,呼吸,那样弟弟困难。
不悔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湖,静得像在流血,这风,冷得像是尖刀刺骨。
不悔闭上眼睛,笑了。
吴俊言不知何时来的,离不悔还有一条道,声音颤抖:“不悔,不要!”喊着冲了过来。
不悔不知吴俊言已到,只觉手突然被什么东西紧紧捏住,有些生疼,这才回头,一脸惊讶:“俊...俊言!”
“你干嘛?”吴俊言这是第一次如此恐慌,也是第一
次这般大声对不悔说话,短短几个字,足以见得吴俊言的担忧。
不悔堪堪反映过来:“我......你?我没事,就是吹吹风,你以为我干嘛?”不悔看着吴俊言那变了的脸色,歉意深深,“你放心啦,我是那种会自杀的人吗?就算这乾坤颠倒,我也会活得好好的,说不定,哪天还得我救你呢?”
不悔说笑着,动了动手,吴俊言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匆匆放手,却没料到,这“月牙湖”是新建的,有些地方还有待完善,不悔没注意身后的软泥,脚随着泥掉了下去,整个人自是一歪......“噗通”一声,吴俊言来不及思考,赶紧跟着跳了下去。
旁边小道恰好有人行来,闻声寻来,两个人影一晃,入了湖里,吓得来人连连叫喊“救命!救命......”
不悔慌了,小时候在家门前的小河里落水的害怕突然袭来,于是,随着手舞足蹈,湖里这一小片水花四溅,吴俊言拼命喊道:“别动!别动!”不悔立马安静了下来,吴俊言这才托着她的腰,两人向岸边慢慢移去。
这是,《忆往昔的老板出来了,恰好见到两人湿漉漉地从小阶梯处爬上来,不悔的头发早已散了,此时就像是胶水粘在了她这弱小的身上,吴俊言穿着的羽绒服也在滴着水。两人看了看周围陌生的面孔,又互相看了看,相视而笑。
“阿嚏”不悔终究是个女孩子,又值这深冬,身上姐姐买的棉衣早已与湖水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不免瑟瑟发抖,吴俊言想要把自己的衣服给不悔披上,结果捏了一捧水,只得傻笑。
“不介意的话,来我店里换一换吧?”岸上的人似是征求。
“忆往昔?”不悔问。
那人笑笑:“嗯,是的,忆往昔!”后面三个字像是特别强调,音量放得有些重。
“谢谢!”不悔到是没有丝毫客气。
“你?你们认识?”吴俊言有些傻眼。
“那天不知是谁在人家店里喷了一桌子咖啡。”不悔打趣道。
“哟,这时候,还有心思戳我低,真是...服了你了。”说着起身拉不悔。
那老板转身,步子稍快,两人各自双手紧抱,赶紧跟上, 吴俊言走在前面,因为湖边的风迎面而来。
“我叫靳枫,我有个哥哥叫靳简。”忆往昔的老板自我介绍。
虽说这几步路,不悔上下牙齿打得不可开交,但还是把这话听进了心里。
靳枫开门,两人赶紧跨入了来,终于是感觉到了暖气......
两人换好衣服,不约而同地从两个方向出来,吴俊言的那一身灰虽说不大不小,却总觉得不是太合适,而不悔的一身蓝,却像是量身定做,不仅无比合身,更是与人相衬,让吴俊言和靳枫眼前一亮。
“果真,清水出芙蓉,冬日傲霜雪,夏莲冬梅,不为过。”靳枫记得靳简曾经这样说过,当时不以为然,此时深觉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