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简,国庆来一趟。”叶晓靖深邃的眼眸透出些光,对他这位表弟,一向是一副长兄如父的样子。于靳简,叶晓靖亦师亦友,多年以来,两人早已是莫逆之交,无论何种困境,皆是互为助力。
靳简听到叶晓靖那端直接是名字的开头,不禁楞了一瞬,语气无比平和的道“好。”便无多言,两边好似如约而同地挂了电话。靳简说不出内心是何滋味。
那年的那一天,眼前那个帆布包衬托着的黑色运动服记忆犹新,尤其,那一回眸,让靳简至今难忘。那双眼底,无比清澈,却又无比广阔,仿佛将这片天地置于其中也丝毫不觉狭小,反倒是还少了些不知名的东西。那是他到b市一中报到时,被那向前的人潮中突然转过的头钩起的一丝好奇,在那人转过头去时,靳简竟然莫名觉得,那眼里有着深深的失望。
那时紧接着的便是那双眼深深的刻在了靳简的心头。也是从那时起,靳简开始关注女性。亦是那时,靳简开始留意了那个难以看到表情的懵懂女孩。甚至,特意找人打听了她的情况,一贯不喜多话的靳简每天都会问她的情况。当然,负责“情报”工作的自然是甘皓那位“话神”。靳简与甘皓两人的父辈便已是好友了,到他俩这里,虽是靳简虚长甘皓一岁,但也是自小的玩伴,只是两人性格差异是在明显,为了互助,两家人便商量着上学也凑同届。
已过多年,两人性格上的差异一如当初。两家人及身边朋友至今倒是习以为常了。所幸,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手足。
靳简知道每一次叶晓靖的情绪波动皆因那个人而起,于是拨通了甘皓的电话:“她现在如何?”
“喂,是我,不用问,我知道,她今天去g大报到了,带了各箱子,不过好像是没带什么东西,甚至可以说,除了她那个人呢,什么都没带,吴俊言陪着去买了很多东西吧。”这边甘皓按下“接听”两字就开始了“汇报”工作。
电话那边还是老话“好,谢了,兄弟”。
电话这头,话神果然是话神,借着这个“谢”字,假装受宠若惊,开始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起来。
“我说老简,自打一起到b市一中报到那天,你就从未间断过向
我打听她的消息,开始,你每天都准时10点就问,持续了两周,那天,你突然不问了,我还以为你咋了,赶紧大半夜找到人家同学,费我九牛二虎之力才知道,人家在宿舍待得好好的,压根没听说起过你,接着,你两周不问我一次,憋死我了,我一度以为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在我以为解脱了,你来个不定期...拷问,你可知我想干什么吗?”甘皓顿时还生气起来,又言:“我真想把你脑袋掰开看看,到底想的啥!”
甘皓这一席话,勾起了靳简的那个不眠之夜。
那是9月18日晚上9点半,他正为知道了那个女孩的诸多信息而内心澎湃无比之时,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叶晓靖打过来的,“靳简,我是叶晓靖。”
“我知道,怎么......”靳简话还没说完,突然意识到叶晓靖那无比正式的语气,让他顿时无措,只有洗耳恭听。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叶晓靖停顿了一下,“这件事很重要”。
这可吓到了靳简,自两人相识以来,叶晓靖从未用这般语气说过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静默了会儿,靳简压下那丝不详的预感,勉强地“你说吧。”
“帮我看顾一个人,她的任何消息,我都需要知道。”叶晓靖一转往日命令式话风,这请求的语气让靳简有一种不是叶晓靖说话的感觉,这句话也让靳简那丝不详的预感突然变得及其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