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莫言吗?他写过一本小说叫做《透明的红萝卜”吴俊言说。自打他读过莫言的这本小说,在向别人介绍自己时,总是这样说。
其实他爸爸起这个名字时希望他的儿子说话“俊俏”点,当然也有谨言慎行的意思。
“没有,我不怎么看小说。”在b市,洛不悔第一次这样作出解释。
“有时间你可以看看,那是莫言的成名作。里面的小黑孩要是可以重头再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吴俊言回忆着看那本小说时的感受。
“好,有时间我去借来看看”洛不悔那个“小黑孩”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妙感觉。也许是因为曾经有许多人叫过她:黑人。
她回想着那些曾被叫做“黑人”的日子。
1992年的洛不悔是“超生”的,尽管她在家里排行第二。那些年,农村的计划生育政策正在执行,在她的家乡,逃避计划生育政策出生的小孩是不能让很多人知道的,在户口登记前,是不能经常在门前晒晒太阳的,所以别人称其为:黑人。
“黑”这个字,甚至与“黑”有关的东西,洛不悔都是讨厌的,尤其是黑的颜色,但她“偏爱”黑色服装,她要证明:看起来“黑”,但她不“黑”。说来奇怪,姊妹中,“本是同根生”,她却是唯一一个肤色雪白的。
“小黑人喜欢穿黑色衣服吗?”不悔转头问吴俊言。
吴俊言转头:“这......”继而无语。
“我以前回家,经常有人叫我‘黑人’,我的衣服都是黑色的。”洛不悔介绍。
“叫你......黑人?”吴俊言想了想,问道。
“其实,你应该不喜欢黑色吧?”吴俊言说完,见洛不悔笑了,他也跟着笑了。
“哦,对了,你有没有听过刘欢唱的《从头再来?”说着拿出手机,从裤兜里掏出耳机插上,将一只耳机放到洛不悔手里,另一只塞进自己的右耳。
洛不悔看着吴俊言,笑了笑,跟着听《从头再来。
这首歌重复听了好几遍,洛不悔看看手表,说道:是啊。从头再来。随即站起来,整理整理那迷彩服,又说,:走,请你吃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