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子看得有些无趣,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袁成如蒙大赦,急忙回道:
“袁成遵命!”
他早已按捺不住。
只不过,因为夏公子在旁边,袁成不敢造次。
如今,得了命令,那更是如同脱缰野马,压制不住。
“夏公子放心,人家绝对不会给夏公子丢脸!”
袁成厚着脸皮,凑到夏公子面前。
夏公子回头一看,近距离欣赏了一下袁成的月球表面,脸色一寒,开口喝道:
“滚!再近一寸,本公子让闫老打死你!”
袁成讨了一个无趣,哭丧着脸求饶道:
“不要打袁成,袁成会痛,嘤嘤嘤……”
夏公子闭上眼睛,再也不说一句话。
喉咙不断鼓动,显然是被恶心到了。
袁成没有忘记夏公子的命令,当下,上前一步,开口沉吟道:
“眉似远山齿似银,美人身段颇丰灵。”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袁成。
“袁成,是袁成!刑部侍郎的儿子!”
“眉似远山……好句啊!写美人,当真不错!”
“可惜,身段颇丰灵,不太适合陈姑娘啊!”
“慎言!此人脸黑心黑,小心寻你晦气!”
……
众人纷纷议论,同时翘首以盼,期待袁成下面的精彩发言。
“秋波美眸销魂处,本欲相亲未许亲。”
袁成故作深情,痴痴看向陈楹楹。
“好!”
不少书生模样的人,纷纷掌声雷动。
最后一句诗,先是赞美了陈楹楹的美眸好看,又诉说了袁成对其爱慕之心,希望陈楹楹能够答应。
其文理皆有可观者。
如此诗才,虽算不上绝巅传世之作,但也可圈可点。
陈楹楹看到袁成的模样,不由轻咬朱唇,满脸不愿。
诗,尚可。
人,太尼玛丑了。
众人对袁成大肆称赞,也助长了袁成的气焰。
即便是夏公子,也微微颔首。
袁成含笑,对着陈楹楹说道:
“陈姐姐,袁成我不好女色,清心寡欲。喜欢潜修佛法,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姐姐何不让袁成入阁?”
“袁成只想和姐姐探讨风月,钻研佛理。同床,但不入身。若是袁成有冒犯姐姐的举动,姐姐可以随时干掉袁成。若是姐姐有任何要求,袁成也绝不推辞。”
无耻!
众看客目瞪口呆。
但见袁成那丑陋的脸上,横七竖八,写满了都是“吃人”二字。
“我的乖乖!这厮的脸皮,莫不是墨家炼制的宝物?”
赵虎深吸一口气,开口叹道。
陈楹楹微微蹙眉,很显然,她也听说过这个袁成的声名狼藉。
自己此番出阁,也是因为上头的意思。
花魁,虽高人一等,但在上层人眼中,不过就是敛财的工具。
尽管陈楹楹不愿意,但是上头也打算逐步让七大花魁出面,从而提升教坊司的名声。
近而大赚一番。
若是此事避无可避,那陈楹楹也希望,能够将自己交付给一个相貌端正,品行纯良的人。
袁成,自然不是这种人。
“袁公子且耐心等一等!一炷香,尚且未完。”
陈楹楹微微一笑,推辞说道。
“一炷香?呵呵,即便是十炷香,也是枉然!”
“袁某虽然不才,但自负有几分才情。在座诸位,只怕远不及袁成。”
袁成哈哈大笑,眼神渐渐变得狂妄起来。
这番话,嚣张跋扈,丝毫不弱于“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众人纷纷大怒。
“毕竟,袁成的父亲,当朝刑部侍郎袁征,自幼便是花费心思,让袁成钻研文道。从袁成那刑部侍郎父亲的身上,袁成学了不少,这才有此成就。若有人,觉得能压袁成一筹,尽管出来便是了!”
袁成又轻蔑说道。
刚才还被激怒,义愤填膺的众人,顿时偃旗息鼓。
这特么不是拼爹么?
袁成这番话,不亚于当众朗诵了“我的区长父亲”。
谁还敢和袁成争锋?
太特么气人了!
“哎!主要他们嫉妒我的才华,若论才情,我的赶鹅,足以镇压袁成!”
张龙有些气不过,看到如花似玉的花魁,要落于袁成这个阴阳娘娘腔的手中,顿时悲叹道: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林北冷笑一声,按住了张龙,开口说道:
“放心,陈楹楹这牛粪,只有我这朵鲜花才能插!”
张龙和赵虎一愣。
二人没有反应过来,喝骂道:
“谁敢说陈姑娘是牛粪?!”
林北淡淡一笑:
“不是鲜花插牛粪么?”
二人无言以对。
张龙回过神来,指着林北,惊呼一声:
“林北,难道你……”
林北缓缓起身,自己这“文抄公”的身份,终究是瞒不住了。
“你要动武劫人?万万不可啊!教坊司的水很深,你还年轻,把握不住的!”
张龙脸色大变,怕兄弟做出傻事,连累自己。
林北一个踉跄,从牙缝之中,吐出一个字:
“滚!”
林北上前三步,袖子一甩,声音低沉,缓缓吟唱道:
“无言独上青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林北声音虽然低沉,但是林北中气十足,顷刻间,便是传遍了春水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