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我九岁生日就马上过年了,放了寒假孬蛋父母就要接孬蛋回家,说我可以也去他家住。我哪里愿意,死乞白赖的把孬蛋留了下来,直到腊月二十七才极不情愿的让燕姑把孬蛋背回家了。
刚过十五,孬蛋又被背着回来了,燕姑脸上微笑着对小叔说:“四哥,孬蛋又来烦扰你了。”
孬蛋现在基本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大小便了,一般都是下午进行。很少再弄脏自己和被褥了,燕姑的工作也减轻了许多,闲暇时间也多了。
天气逐渐暖和了,小叔去村口也逐渐频繁起来。
我的阴谋破产是在四月的一个早晨,燕姑还是早早来到小叔屋里,我已经穿好衣服准备洗漱了,孬蛋自己在穿上衣,燕姑忙着把他的裤子拿着准备帮他穿,孬蛋穿着穿着突然把被子一把掀开,两条光腿就暴露在空气里,嘴里喊着:“姐,姐,快看我的脚。”
我听见孬蛋的喊声,手里拿着湿毛巾也跑了过来,燕姑正两眼紧紧盯着孬蛋的脚,只见他的右脚大脚指头,正一下一下轻微晃动着,燕姑高兴的叫到:“呀,你脚可以动了!”
孬蛋听见了,浑身开始使劲,脸上的肌肉也绷紧了,努力想让脚指头活动的更快一点,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的脚指头还是那样轻微摇动几下。
燕姑用手捏了了一下他的右脚,问他“有感觉吗?”孬蛋摇摇头说:“没。”
我上学走了,孬蛋父母带着他去了县医院。
中午回到家,孬蛋一家还没有回来,我心里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三天后,燕姑和他爹回来了,和爷爷说是孬蛋现在去了市里的医院,医生说可能有好转迹象,正在做进一步治疗和康复,回来拿点东西。没给爷爷说回来筹钱的事情。
还是母亲心细,等她和父亲听了爷爷说的事情后,对父亲说孬蛋爹可能是回来借钱的,爷爷才恍然大悟。
爷爷说:“老大啊,当初四儿病的时候乡亲们没少帮忙,孬蛋爹也帮着筹了一部分,现在他家需要钱了,看咱家刚刚盖了房子我估计是没好意思张口,你晚上了给送点去,没多有少。还有剩家的三个孩子让他们来家吃饭。”父亲答应着晚上就去了孬蛋家。
三个小姑姑没有来家吃饭,孬蛋二姐都十七了说是可以照顾自己。
等到孬蛋他娘来到爷爷家的时候,带来了更好的消息,孬蛋娘一脸兴奋:孬蛋现在可以扶着走路了,就是走不太远。医生都说了,孬蛋能好了,都是医学上的奇迹哩,市医院的那个老教授都拿孬蛋当宝贝,说是多少万里挑一的病例让他碰见了,要好好研究研究哩。孬蛋现在每天治疗配合康复锻炼,再过一段时间走路就没问题了。
爷爷奶奶都替他们一家人高兴着、祝福着。
孬蛋娘说:“孬蛋爹说了,你们家功劳最大,初一功劳最大,等孬蛋回来了要好好谢谢你们家。这孬蛋换到你家来住了这么一段时间还真就好的这么快,老嫂子,我都不知道该说啥感激的话了,啥也不说了,等回来了俺们全家都来感谢,”说完了还激动的掉了眼泪。
奶奶忙劝着说:“说啥见外的话,这是孬蛋的病没咱们想象的那么严重,孩子毕竟小恢复的快,骨头长得也快,自然病就好了是不是?和在谁家住没关系,到这住就是能和初一玩,心情好了,抗病能力就强了。以后不许说什么谢啊感激啊,那想当初四儿病了你们少帮我们了?”
孬蛋娘还是一脸感激的说:“老嫂子,不说了客气话了,一切都等我们回来再说。”
看见大人们都对孬蛋恢复健康而兴奋高兴着,我虽然也高兴也期盼孬蛋早点回来,外表上欢喜不已,可我心里最深处的失落感还是让我特别兴奋不起来:我的阴谋计划彻底破产了,我想给小叔找媳妇立大功的想法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