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周王朝来说,这不是什么陋习,这是历史的必然性。
追究根本,是为了传宗接代,延续人口。
妻子只有一个,小妾可以有很多。
一个有本事的男人纳妾,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现实角度上说,纳妾是给一个女人活下来的权利。
正在书写的裴尘停顿了一下。
就前世来说,一夫一妻就和烙印一样。
不过有句话叫做入乡随俗。
只是,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日子是越来越好了,但还没到提起纳妾的话题,她现在提起,必然是有原因。
裴尘没有回应,等待下文。
秦宓儿鼻头抽动着,看了一会灯火下夫君的背影,低下头,说出了这些天压在心里的话。
“夫君不愿与我圆房,许是不喜欢我,或真的把我当灾星,却仍留着我,让我有一席之地。”
“裴家仅剩夫君一人,若是没能开枝散叶,过错都在我,我能做的就是帮夫君纳妾,只求夫君欢心,我也是高兴的。”
“我知道家里不算真的好,夫君放心,纳妾后,大小活由我承担,只求夫君早点传宗接代。”
一段话徐徐道来,中间有情绪的起伏,但也表示出她的决心。
裴尘用笔头戳戳了自己的脑袋。
秦宓儿的话让他感到了意外。
真说起来,还是自己没能真正融入当下,按照当下的观念,她的话合情合理。
裴尘放下了笔。
看着那个抱着膝盖,埋着头的女孩。
站起了身,一步步的靠近。
心中的感慨化作一个怀抱。
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她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没有说话,可她红着的眼眶足以表达她的心情。
让她在自己的怀抱里找到舒适的姿势,裴尘的嘴巴贴着她的耳朵。
瞬间她的脸蛋通红,尤其是耳根。
裴尘忍不住咬了一口,吸嚼了一会儿,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后,才道。
“我是想要了你的,可我考虑的是,世道不太平,孩子更是要你拿命来冒险。”
“你要知道,是我没有准备好,我说了想要了你,这是个单纯的念头,不涉及其他,孩子暂时放一边,等我想好了会跟你谈。”
“现在,为了补偿你的自责,我就把你要了,你说好不好。”
秦宓儿试着读懂夫君说的话,可夫君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
本来让舒适的怀抱里,突然有东西让自己搁得慌。
一时间,秦宓儿失了魂。
她也明白夫君说的话的意思。
夫君暂时不想要孩子,可夫君现在就要要了自己。
裴尘一直以来的想法是。
肉体的欲望需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
当感情水到渠成,释放欲望就成了理所当然。
前世对异性毫无经验的自己,认为这会是个漫长的过程。
可没想到,这个叫做妻子的女孩就这样轻易的闯进自己的内心。
花开堪折直须折。
灯熄灭了。
就在彼此坦诚相见的时候。
“哎呦,他大爷的,这是谁绑的绳子。”
“小声点,不要被发现了。”
“怕什么,人就在屋里,还怕跑了不成。”
“也对,想跑也迟了。”
“动作麻利点,要求是不留活口。”
突来的声音打破了雨夜,裴尘急忙站了起来。
“夫君。”秦宓儿声音紧张,是有不好的预感。
裴尘竖着手指,示意她安静。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黑暗中的一双眼睛带着不安。
“不要怕,有我在,听我的,就在屋子里待着,其他的交给我。”
秦宓儿就要摇头,裴尘的手放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听话,不要让我分心。”
如若可以,秦宓儿希望能和夫君站在一起。
但更多时候,知道女人不该成为男人的累赘。
“哎呦。”
雨夜又传来的跌倒声。
院子里是有陷阱,但起不到关键性作用。
在雨夜中,能听到有人在靠近。
从床底下拿出了弓弩,示意秦宓儿藏好后,裴尘打开房门,悄悄的来到正厅。
通过正厅的门缝往外看。
正好轰隆声响。
天空落下了闪电。
闪电照亮了院子,看到了两个身影。
一共两个人,除了长相凶狠外,手中都握着亮堂堂的刀。
光听谈话声还不敢真的确定,如今却可以知道闯进来的是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