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可不能任由它们在自己的脑子里这般胡闹下去了。
照它们这样的闹法,只怕自己没多久就要爆脑而亡了。
楚辞打定主意,也不顾那些黑线的反应剧烈,又往前凑了一步。
这一次,那些黑线倒好像倏地镇定了下来,不,不是镇定,楚辞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黑线,连往日里基本的流动都没有了。
它们完全静止了。
就在楚辞奇怪黑线到底在搞什么鬼的时候,那些黑线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凝结成团,然后在楚辞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直直地穿透楚辞想象中的身体,往下方的脑仁奔去。
“不好!”
楚辞虽未搞懂那些黑线在干什么,但是那其中的侵略性却是分毫不差地传到她的感知了。
这些黑线,想对她的脑子干什么?!
楚辞几乎是在黑线穿过她时便本能地想抓住黑线,可不知为何,原本觉得已有实质的身体,此时却仿佛空气一般,再也碰不到任何东西。
而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楚辞已亲眼看着黑线直直地钻进了自己的脑仁,一部分被拦在外面,迅速地包裹住整个大脑皮层,但还有一部分,穿过层层阻碍,到达连楚辞都看不清的深处。
几乎是下一秒,剧痛就传到了楚辞全身的每个角落。
她闷哼一声,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还躺在病床上。
可是即便醒来,那种刻骨地疼痛还是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愈加强烈。
楚辞刀口上舔血这么多年,还从未感受过这么剧烈的疼痛。她险些坚持不住,忽然想起之前护士有教过她,若是身体不适,可以按床边的电铃。
对了,电铃,楚辞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手要去够那个电铃,此时她即便稍微动一下都像被千刀万剐,原本近在咫尺的电铃,此时却挣扎了许久都按不到。
而就在楚辞就要碰到电铃的那一秒,原本如洪水倾泻之势的疼痛感,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是原本攒着浑身力气打出去,却一圈打在棉花上一样,那突然消失的痛感,反倒让楚辞有了几分不真实感。
要不是现在她全身湿透,胸腔中心跳阵阵,她怕真要当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梦吧?
楚辞呆呆地坐了良久,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她心有余悸地去摸头顶的伤口,果然,虽然那里还绑着纱布,但是按压起来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痛感,看来确实是被那个黑木牌治好了啊……
楚辞顿觉一阵沮丧,她是真想不出能有什么理由解释一夜之间伤口全部复原啊,难不成,要将黑木牌的秘密说出去?
若真到了必要的时候,只怕也只能说出去了……
楚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略感无奈地将手伸向自己的口袋。
没成想,这一模,竟摸了个空。
楚辞一怔,连忙将自己的口袋翻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不对,不对,两个口袋里都没有,床上没有,床下没有,枕头下没有,地上没有,柜子里也没有。
那个黑木牌,竟不见了?
竟就这么不见了……
是有人拿走了,还是……
她与它缘分已尽?
楚辞懒懒地坐在床边,按理说她并不是得失心这样重的人,可不知怎的,当发现黑木牌不见时,她心中竟涌现出前所未有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