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垢接着说道:“这房子不是拿水泥浇筑的,是糯米浆和醋,而这两种东西专克蛇!”
清朝年间,很多大门大户都用这种方法浇筑墙体,据说这种方法可防虫噬兽啃,通过蛮力也很难拆开,而这东西唯一的克星,就是卤水,没错,就是点豆腐的卤水。
我用询问地眼光看向虞澜,虞澜脸上出现丝丝得意,略带调戏地说道:“得亏姑奶奶想的周全。”
说完,她从包里翻出来一个瓶子,伸手说道:“喏,给你,我可是看着你面子啊。”
来不及道谢,我拿起瓶子,直接泼在房子上。
虽然没多少水,但一会就听见墙体里面唰唰的声音,又过了一会,房子开始出现裂缝,房屋的砖瓦也开始脱落,片刻之间,就漏出一个缝子。
这时候,也看见里屋里的全貌,这屋里只有一个大炕,贯穿整个房子的炕,每一个炕上都有隔断,这地方既然是慰安所,那这炕是做什么的,不言而喻。而房子中间,平地刮起的风,引起我的注意。
四周根本没有空气流动,而这风居然呈现出旋涡状,也就是说这风里,有东西!
当初师爷给开的天眼,派上了大用场,我一眼扫了过去,看见的是两个穿花布棉袄的娃娃在原地打转。
兴许是虞澜的药劲儿太猛,阳气太足,这俩娃娃看见我,嗖一下就不见了,而他们最后的身影,就是在房顶的烟囱上。
身后忽然响起急促地脚步声,我猛地一回头,看见有人走了过来,我心一惊,能来这地方的,要不就是同行,要不就是这地方的主人……
门外走进来一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这男人带着肥厚的帽子,帽檐拉的很低,嗓音也同样很低,说话的时候有些像鸭子。
他缓缓地说道“这地方,可不是活人来的。”
我冷静地看着他,似乎没什么不对,于是我张口说道:“马上就走。”
我想靠着这句话给他打发走,没想到,他真的离开了。但,只是离开这个房间,他站在门外的阴影里,正死死的盯着我们,而我们却全然不知……
日暮西陲,月上枝头,笼罩在平房上的八卦阵也随着阳光一起消失了,而一起消失的,还有这里的生机。
在白天还绿油油的叶子,在夜晚,忽然变得发黄。
我仔细想了一下,既然有阳气就变绿,没阳气就发黄,那就说明,这里的阴气其实一直都很旺,只是在白天被压制了,而周围其他的树,此刻并没有变化,那就说明,这棵树里有东西!
我掏出伸缩铲,捋着树根就开始挖,果不其然,真就挖出来点东西!
土坑中央,买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这盒子里的一张纸条上密密麻麻的写着人名,粗粗看着,至少二百人,每个人的后面都画着歪歪扭扭的竖杠。
而在纸条下面,埋着一个笔记本,泛黄的纸张已经开始变得发脆,我打开一看,是一个叫秀兰的女人,写的笔记。
笔记前面还算正常,到了后面,每一页都凌乱的写着“回家”两个字,越到后面字体越是潦草,到了最后,甚至隔着文字,我能感觉到她的愤怒。
这日记是目前最有用的线索,我刚准备把这本子揣进兜里的时候,突然,背后的平房里突然亮起了光!
我们仨人六目相对,大气都不敢出,渐渐地,屋里传出饮酒作乐的声音,愤怒的嘶吼和女人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
我沿着墙根走了过去,忽然,被身后的人喊住,这人,正是刚才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这男人张口冷冷地说道:“怎么了,忍不住了?想去看看?”
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我们三个一跳,虞澜伸手就要打,被我一把拦住。
我也被这一下吓出了些真火,可不知这人什么来路,于是我尽量稳着心神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男人诡谲的笑了一下,说道:“想知道,就跟我走。”
这时候我随身带的铜镜从兜里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正好看见这个人的脚,这人,没有脚后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