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四把头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将计就计。”
我疑惑的抬起头,说道:“你说详细点。”
麻四一拍大腿,直接站了起来,摆出大哥的姿态,扒拉着手指头跟我说了起来。麻四一段吐沫横飞的演讲,就最后一句有用。
他说,对方跟你离间计,你就先将计就计,紧接着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下,我看着这个赌鬼却不得不承认,麻四还真有点本事,起码看问题很透彻,我心里暗自感叹,果然啊,有文化的流氓最他娘的可怕。
麻四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道:“你看,是不是醍醐灌顶了?”
我点点头,笑了一下。
麻四嘿嘿一笑,说道:“那你答应我个事儿呗?”
“啥事?”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以后我能不能带着我几个朋友,一起过来打麻将啊?”
我一拍脑门,说道:“你这算计的本事,能不能改改啊?大哥,你现在是鬼,不是做买卖呢。”
但我回头一看麻四的笑嘻嘻的表情,算了,我摇摇头,你爱咋弄就咋弄吧。
麻四一看我这面点头了,他一挥手,说道:“哥几个就别在这候着了,都进来吧!”
我一听,嚯,这是有备而来啊。反正也无所谓,本来我这地方就是教人向善,轮回渡人的,谁来不是来?
我拍拍麻四肩膀,说道:“我进屋一趟,你正好在这给我盯一会。”
我突然进屋,是因为我想起了玄慧给我的那块红布,既然说请神是邪术,那这块红布里包的东西,就很值得研究了。
我拿起这块红布,犹豫了一下,心一横,开!
然而下一秒,待我看见这里面包的东西后,我差点吐了出来。
这他妈,是一具黝黑的婴儿骸骨!
如今,整个尸体已经风干,胎盘干干巴巴的背在这死孩子后面,远远看去,像是……
我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婴儿骸骨,心中惊愕这东西居然有些像神像后面的圣光环。
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朝后退去一步,心中却忍不住可怜这个孩子。
可怜啊,这孩子不知道死了多久,又被制成这个样子。
可转念想到自己自己每天给它喂米汤的样子,属实是恶心的不行。
我就算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起码在我的认知里,正统的道教,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东西的!
我愣在原地,实在想不明白玄慧到底是个什么人,他给我的《正一经也确实是道家的咒语,可怎么就出现了如此恶毒的东西?
但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天要亮了,我就一直在三清像面前坐了一夜,脑中思绪万千。
待天亮,我疲惫的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走到外屋,对那些赌鬼懒塌塌地说道:“差不多就撤了吧。”
麻四笑嘻嘻地说道:“马上,马上,这就走。”
麻四这一众人走了以后,我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做早课了,手上云板一响,电话铃突然响了一下,我斜一眼,是师傅发来的短信。但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他说关门,我马上到。
这种没头没脑的话,要是放在以前,我铁定怀疑,但是,放在现在,我都懒得怀疑了。
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是师傅,那最好,是黄家人,那就打。
我把大门关上,在屋里静静地等着,不一会,门外响起一阵《清风决,这是我入门学的第一本经。听到这,我心里暖了一下,真的是师傅。
推开门,师傅背着手走了进来,一夜之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他的眼中里布满了红血色,嘴唇也变得干涸。
我有些愧疚地看着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师傅轻叹一口气,说道:“你来。”
我刚走过去,师傅脸色一变,从身后掏出一把笤帚,对着我劈头盖脸地就开始抽。
我心一铁,脖子一梗,说道:“今天我就不躲了,就当让你发泄了!”
师傅直愣愣的看着我,手中地笤帚猛的挥起,啪啪地抽在我身上。从最开始火燎燎的疼,到最后开始变得麻木,师傅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