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给老板怼的也无话可说。
这男人一侧身子,我才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喉咙好像没动,反而肚子一直在动。
我对这个男人越来越好奇了,我在打量他的时候,他突然把目光甩到我身上,我尴尬的低下头,接着吃饭。
如果说,一个人饭量大,或者酒量好,这绝对算不上诡异,但一个眼中没有光,直愣愣的看着白墙的人,三口吞掉一只烧鸡,三只烧鸡转眼消失,桌子上连骨头都没有,这就足够诡异了。
男人吃完烧鸡,又端起酒壶,吨吨吨地就往下灌。这下,整个屋里的人都在盯着他看,而他只是自顾自的吃着,两眼直盯着前面的白墙,毫无反应。
我看看时间,外面的阳光还很刺眼,基本排除鬼上身的可能性,可我又解释不通这个男人的举动。
出于职业的敏感,我想问问他这是怎么了,虽说我现在也是满身的虱子,但也要帮别人挠挠痒痒。道士嘛,干的不就是舍己为人的事儿吗?
可我这么唐突的直接问,绝对会被人当成精神病。眼看这人吃完了转身要走,我急中生智,一把拽住他的手。
他的眼神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木讷的转过头,呆呆的盯着我。而我拽住他的手,他的手是热的。这种温度,既正常,又诡异。
这种温度,首先排除了是鬼上身,可仔细感受一下,明显感觉到,这人手心滚烫,手掌周围都是冰凉,两种温度加一起,才出现了温热。
我藏起眼中的疑虑,笑着说道:“我看你,也是好久没吃饭了吧?你饭量这么大,估计也没吃饱,我朋友想请你再吃点饭。”
我生怕他拒绝,没歇气地说道:“来来来,老板,再加三只鸡,算我这桌的。”
说完,我拉着他坐了下来。
虞澜对着我又是挤眉弄眼又是踩我脚,小声地说道:“你干嘛啊?我赚钱也不容易的。”
也来不及解释,我使劲挤挤眼睛,没说话。
趁着鸡肉没上桌,我端起了啤酒,说道:“来,咱俩喝一口。”
我假装脚下一滑,趁机扑在他身上,按照正常人的反应,肯定是要躲开,可他毫无反应,任我直愣愣的扑了上来,躲都没躲。
这一扑,我是为了探探他的鼻息,也想试试他的心跳。这一试,我便感受到他冰冷的鼻息和急速的心跳。
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僵硬地说道:“不好意思啊。”
说完,我用余光看着他的肚子。
他木讷地说道:“没事。”
果然,他说话的时候,肚子里一直在动,像是孕妇的胎动!
烧鸡上来以后,又是一阵风卷残云,男人吃完以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木讷的离开了。
我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只觉得不能见这男人这样继续下去。这人福寿宫的黑气越开越浓,不管怎么样,既然让我碰上了,那我就要管管。
我拉着虞澜就往外走,虞澜一脸不解,匆忙的结完账。出了饭店,我俩一直在这男人后面跟着。
这人走路的姿势太怪了,像是要分娩的孕妇挺着肚子,一蹦一跳的往前走。
阳光逐渐变得暗淡,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我俩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
终于,他停下了,停在了一片废弃的工厂,后背冲着我俩,手在肚皮上忙乎着什么。只听一阵吱吱吱的声音传入耳边,这声音令我浑身一颤。
卧槽,这声音,是前几天刚刚跟我打过交道的玩意!
又是黄皮子!
突然,这男人毫无征兆的倒了下来,咣当一声,震起一片灰土。男人的脑袋歪在一边,空洞的眼睛同我的双目迎面对上。这下,我看把眼前的景象看的更加清楚了。
至今,这男人眼神中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可他的肚子上,赫然敞着一个空荡荡地洞。
一个从嗓子眼到肚脐眼的大洞!
而另一边,三只黄皮子从他的身体里叽叽喳喳地蹦了出来,不用想,这男人的内脏肯定是被吃干净了。
这下,我瞬间明白了。这三个黄皮子,分明是把这人当成了人肉雨伞,披着人的皮囊,干着苟且的事儿!
瞬间,所有的疑惑都被解开了,我恨的牙根直痒痒,真是没有王法了!
怒从心头起,我刚要冲上去替天行道,电话铃突兀的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赫然写着“虞澜!”
虞澜?
虞澜,不就在我身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