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勇一脸疑惑:“不会啊,我打花刀的手法,都是按照爸和大哥他们教的做。”
冯致远说:“三哥,那你还记得伯父和大哥是怎么教你的吗?”
郑成勇想了想说:“我爸每次打花刀都是牡丹花刀,但是大哥说牡丹花刀有些难,所以后来大哥教我麦穗花刀,说是比较简单,一刀下去……”
说到这,郑成勇突然之间想到了。
“我昨天打花刀的时候,下刀太轻了,没有把鱼给打透。”
冯致远笑着点头:“对,三哥你之前应该没有怎么做过糖醋鲤鱼,所以你下刀的时候太保守,没有敢下重手,所以虽然你也是打得麦穗花刀,但是你刀口没有打到足够深,自然上糊和油炸后,刀口没办法完全打开。”
郑成勇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当时有些怕太深,把鱼给弄断了。”
王维兴听到这,终于有点绷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成勇啊,你能主动过来问冯致远,让我有些意外,其实你也算是在后厨里跟着我们看了不少年,但有些东西,光是看是不够的,今天致远也做了《糖醋鲤鱼》,你别看他下刀看着简单。
实际上,你要想做到他那种精准的下刀,不练上几十条鱼,是根本就办不到的。”
冯致远赶紧谦虚说:“王师傅,你这话可太抬举我了。”
王维兴说:“你小子少在这跟我谦虚,就算是现在给我一条鲤鱼,让我打出你的那些花刀,我都不敢说能做到跟你一样。”
说到这,王维兴又看向后厨其他人,尤其是看向几个砧板和打荷。
“你们几个说说看,谁能比冯致远做得更好?”
砧板和打荷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另一位年龄大的厨师笑着说:“王厨,你就别为难年轻人了,如果他们都能行的话,昨天也就不需要小冯出手了。”
王维兴说:“所以基本功很重要,该练还是要好好练,别总想着要尽快上灶,有时候上灶早了未必是什么好事。”
听王维兴这话,让郑成勇感到更加有点无地自容。
实际上,冯致远很想说,自己前世跟在王维兴身边,整整打荷干了有三年多,才获得上灶的机会。
所谓:三年刀,五年火。
手艺这个东西,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就是通过不断的磨练,一点一点积累经验把自己磨练出来。
王维兴看向冯致远说:“你们别看致远好像很熟练,但背后他下了多少功夫,恐怕你们谁也没有看到。”
说着,王维兴拉起冯致远的手。
摊开冯致远手掌给大家看。
很自然,所有人都清楚看到冯致远手掌上的老茧,尤其是握刀的虎口部位,要比其他地方厚不少。
指着冯致远的手,王维兴说:“看到了吧?功夫手艺都是这么磨出来的。”
看到冯致远的手,大家也都是更加没有什么话可说。
冯致远收回手,继续跟郑成勇说:“三哥,以后给鲤鱼打花刀,一定不能怕切断,下刀可以适当狠一点,倾斜45度角,下刀一定要打到鱼骨,然后再横刀贴着鱼骨进去,同样也是要打得足够深。”
郑成勇听得很认真,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应该怎么去做?
听完下刀大概的要领,郑成勇又问:“对了,昨天我看你从鱼喉咙里抠出来的鱼牙,那个地方抠出来是为什么?”
冯致远回答:“那个地方鱼牙存在会在油炸的时候堵住热气流通,而且鱼牙的存在也会非常腥,所以必须要给抠掉,然后再对鱼进行浸泡腌制。”
听冯致远认真说出不少细节,结合昨天和今天观察他做菜的过程。
酒楼后厨的年轻厨子们都感到是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