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夫人一个人呆坐在角落如何畅饮?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快来人,给肖夫人倒酒!”
皇后佯装关心不紧不慢地开口,还不忘给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见状立马端起酒壶下去为姜月满上。
姜月望着酒杯中晶莹剔透的液体,莞尔一笑。
“妾身多谢皇后娘娘赏赐。”语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她倒并不怕皇后会对自己发难,换句话说她正愁没地方发作呢。
“肖夫人前来赴宴,为何看起来神色落寞,可是想念家中丈夫?”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戳在姜月的软肋上。
远处的顾墨闻言也是脸一黑,目光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放下手中的酒杯用手掌轻轻合上。
正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
姜月只是一瞬间地愣神,短暂地皱了下好看的眉头,随即尴尬地笑了笑。
“回皇后娘娘的话,妾身丈夫一事还未定性,如今妾身丈夫下落不明,若为遇困落难,妾身思念家中丈夫乃是本分,若为脱罪流窜,妾身若想也必定是大义灭亲。”
姜月起身,身上有一股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软惜娇羞、轻怜痛惜之情,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波动,让人好不心疼。
“大义灭亲?”皇后眉心蹙了蹙,眯起的凤眼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把姜月的话细细品味,仿佛没听见前半段似的。
“没想到肖夫人竟还有这种铁血手腕,本宫倒是小瞧你了。”
康惠公主坐在正下侧,得意地扬起下巴。
她就知道母后一向最疼她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后娘娘惯会取笑妾身了,妾身一介弱女子哪里有什么铁血手段,不过是仰仗陛下圣威。”
姜月的脸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漫不经心道,“若如妾身后半句所说,妾身的夫君实乃为脱罪流窜在外,那也是肖家家门不幸,家风不正才养出了这狼子野心,是妾身看走了眼,妾身好生伤心啊。”
声音娇软甜腻,却在提到“家风”二字中故意拖长了尾调。
闻言四座皆惊。
只要不是傻子,谁人听不出来姜月这是在内涵康惠公主家风不好,所以才养成了这如今刁蛮任性的公主脾性。
虽然姜月所言不虚,但是在座的所有人皆没有胆子将这话挑明了说,这个姜月胆子也太大了。
姜月低头咬着嘴唇,佯装不懂,媚眼如丝的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一脸无辜。
“呵呵。”
皇后被姜月的话给噎住,低头抚了抚指尖的祥凤花云纹的护指,融融一笑,为自己找回场面
“肖夫人当真好口才。”
本以为姜月会说靠定国公世子来替肖家主持公道,没想到这姜月竟巧舌如簧,搬出来皇帝也就罢了,竟还暗戳戳地内涵了一波康惠公主,皇后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被姜月给将了一军。
“这是何意?”
康惠公主在席下听得一头雾水瞪圆了水汪汪的鹿眼,摇晃着柳娇娇的手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