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鼓音的弟子都惊疑地望向传功堂的方向。
通天鼓虽然设置已久,但真正敲响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到矛盾不可开交谁也不会去触碰。
而且为了防止弟子间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敲响通天鼓徒耗戒律堂精力,更是立下规定,无论是谁是何因由敲响通天鼓,敲鼓之人都要承受禁闭之罚。
“这人是谁?就是他敲响的通天鼓?”
“三重天?外门弟子?”
传功堂外慢慢聚集了许多弟子,都在冲着敲鼓的夏言指指点点。
“他啊,好像是个新入门的,前几天还和内门的陈慕风闹了事。”
有人记得夏言之前的事迹。
“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是叫做夏言,似乎和顾怜影师妹有旧,那也不叫闹事,是他被陈慕风师兄修理了一顿而已。”
“呵呵,这么说还是个刺头,今天这是又怎么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前提是这热闹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何人击鼓!”
蓦然,天际飞来数道虹光,眨眼间驾临在传功堂上空,为首的是一位脸色泛红的青袍道人,身后跟着数位手持寒光长戈披甲执法的弟子。
“是许长老!”
围观弟子有人惊呼。
夏言闻声放下鼓槌拜倒在地,“弟子夏言,迫于无奈敲响通天鼓,还请长老恕罪。”
“这罪我恕不了,你既然击鼓,就该知道规矩。”
许立清面容冷漠道,“你因何事击鼓?”
夏言恭声道,“我要状告传功堂今日执事弟子,恶意克扣弟子月供,违反云霄宗门规,弟子好言相劝,仍执意不改。”
此时,郑荣方也早已等在一旁,即便做好心理准备,也着实被夏言的操作惊得头皮发麻。
这都什么人,一瓶养气丹还真就要捅破天。
许立清目光如炬扫视全场,“传功堂执事弟子何在?”
“传功堂当值弟子郑荣方拜见许长老。”
郑荣方不敢大意立马上前拜见。
“你二人随我前往戒律堂,将此事头尾说与我听!”
许立清袖袍一挥裹着夏言和郑荣方腾空而去。
断案自然也到公堂。
戒律堂。
许立清负手而立,静静听着夏言这位苦主诉说事情原委。
“郑荣方,夏言所告之事可属实?我在此提醒二位,若是胆敢言辞造假,我若查实,莫怪戒律无情。”
许立清听完后又问向郑荣方。
郑荣方目光闪烁,额头细汗涔涔,终究不敢以谎言相欺,只道,“回禀许长老,弟子的确扣留了夏言的丹药月供,但并非其所说一瓶,而是两粒,只是他自己拒绝领取退还回来了。”
“禀告许长老,那瓶养气丹只有三粒,而且都是品次极差,近乎废丹,食之无益反而有害,我自然不愿领用。”
夏言有冤伸冤全盘托出。
许立清眸光冷冽,凝视着郑荣方道,“是这样吗?”
郑荣方小腿微颤,鼓起勇气道,“月供丹药乃炼丹堂提供,品次有好有劣,分发全属随机,弟子也不知发放给夏言的丹药是何品质。”
许立清走近一步,气势凛冽,“那你又为何克扣两枚?莫非夏言上月受过惩处?”
“那倒没有。”
郑荣方语气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是…内门,内门的陈慕风师兄说夏言…亏欠顾怜影师妹半瓶养气丹久未偿还,让…让我从他的月供中扣留用于抵还。”
“禀告许长老,弟子未曾该欠顾怜影片缕物资,若有作假,弟子愿受一切责罚。”
夏言冷笑,这郑荣方还真是痴人说梦胡说八道。
许立清没有关注夏言是否该欠丹药,而是厉声问向郑荣方,“月供乃宗门弟子修行之本,你断了他的月供,就等同阻了他的修道,什么时候你一个执事弟子都能僭越月供的处置之权!”
郑荣方腿肚子一软当即跪倒在地,汗如雨下,对修行者来说,阻道之仇如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而且戒律长老现在已经在点他的越权之罪。
“许长老,弟子…弟子愚蠢…”
郑荣方磕头如捣蒜。
“许师兄,蒲某前来拜访,还请不吝赐见。”
蓦然,戒律堂外传来朗声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