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出去后,贾母方才开口安排道:“迎春、探春,你们与琥哥儿都姓贾,是府内与虎哥儿最亲近的人,且上前帮琥哥儿将身上的戎甲卸掉。”
听此,迎春和探春兴冲冲的走上前来,要帮贾琥卸掉身上的盔甲。
两个小丫头自然是没这个力气举动铠甲,在他们解开铠甲后,自有粗壮的婆子将铠甲架起。
年幼的惜春则是将一个托盘端上前,里面叠放着一件儿衣服。
而贾母则是亲自上前,将这衣服展开,而后帮贾琥穿套在身上,并认真的为其系好腰间的束带。
此时一身华服在身的贾琥,挺直腰杆站在这,比起将军却更像是一翩翩俏公子,惹得贾母赞叹连连。
接着又听老太太开口道:“你们可都瞧仔细喽!咱们后宅妇人享受的可都是琥哥儿在战场上用命给拼出来的!”
“这铠甲上面的擦痕血迹,不光代表人命,更是代表着咱家的富贵命!”
“将琥哥儿这幅甲放到后堂里挂着,和老国公的立在一起,也让这甲受受咱们贾家的香火供奉,以后也好作为琥哥儿伯爵府的传家宝流下去。”
在贾母说完后,贾琥看着安静的站在一旁的黛玉问道:“老祖宗,这个妹妹长得就像是敏姑一般、看着好生眼熟。似乎像在哪儿见过一样,不知是?”
但见这女孩看着在十二三岁,皮肤白皙。两抹笼烟眉,面容瘦弱,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西子捧心之美。
贾母听贾琥发问,双眼瞬间含满泪水,她面色犹豫的说道:“琥哥儿,这是你敏姑家的孩子……”
贾琥心中“咯噔”一声,一种不好预感袭上心头。
“前些日子你敏姑染病,不幸去了,我就想着将你妹妹接过来带在身边抚养。”
“什么、敏姑去了?这怎么可能!”
贾琥是真的有些懵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贾敏病逝的消息后,贾琥还是忍不住抓着林黛玉的手号啕大哭起来。
贾敏和贾琥的父亲贾敛是一同胎生出来的兄妹,这关系自然要比两个伯伯更近。
且贾琥自幼丧母,姑姑贾敏待他就如同亲子一般,在父亲去世后更是照顾有加。
可以说,贾敏就是贾琥在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
贾敏远嫁江南之前、姑侄两人可是整整说了一夜的话。
就算贾敏出嫁后,二人也经常保持着书信往来。
三年前贾琥在辽东参军之时,贾敏还特地从江南赶过去探望了他一次。
却不曾想那一次竟是姑侄二人最后一面。
贾琥知道自己姑姑未来会病逝,每年可是没少将在辽东找的宝药往江南寄,没想到最后贾敏还是去了。
贾琥一哭,林黛玉也是忍不住跟着轻声抽泣起来。
贾母也跟着放声大哭,边哭边搂着兄妹二人念叨着:“我这两个苦命的孙儿啊,上天为何如此不公、这么早就夺去了他们的至亲?让我这个老太婆白发人送黑发人!”
再听小妹死讯及母亲侄儿痛哭的样子,又想起早亡的幺弟贾敛,就算是贾赦和贾政这两个过了四十的中年汉子,此时也是跟着掩面哭泣起来。
本来喜气洋洋的荣庆堂,顿时充斥起一片悲哭,在贾母身后转着佛珠的王夫人悄悄给站在一边的贾珠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将堂外的人快些喊来。
能够止住这悲伤气氛的,整个贾府也就只有王熙凤有这本事了。
不一会,就听王熙凤的声音在外面传来。
“呀、这谁又惹咱们老祖宗不高兴了?”
“什么情况、怎么连咱家琥哥儿也跟着抹起眼泪了?琥哥、这大老爷们儿的,再怎么也不能在这后宅里哭呀。”
贾赦等男丁听的面色微红,而后主动告退离开,很快的,这荣禧堂就剩了贾琥一个男人。
宝玉见这新来的妹妹漂亮,本不想离开和这妹妹说两句话,却被他老子十分粗暴的直接拖出去了。
对于此贾母也没多说什么。
现在因为贾珠还活着、贾琥又立下泼天大功封了爵的原因,贾母也不似原著一般对这好大孙儿这般宠溺。
就算天生抱玉,不过草包一个,不像是贾琥和贾珠一般能给家族带来荣耀。
相反,这抱玉奇闻说不得会给家族惹来祸患!宝玉不成材,对贾家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