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毫不在意地一笑,“洗白?在下冰清玉粹,志逸九霄,又何须洗白?”
赵蝶衣轻哼一声,一对莹润明眸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话他说出来自己信吗?
骗自己也就算了,还想骗大家?
去帝都京阳城问一问,哪家小娘子听到他的名字,不吓得赶紧躲回家去,生怕被他给盯上。
姜澜继续悠悠道,“至于轻薄清寒姑娘一事,同样是子虚乌有。”
“我俩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于此谈论风月、共饮清茶,又不知触犯当今大夏哪条律法,让这位林兄,直接一上来就想杀我?”
“我看愤怒是假,意图行刺谋害我倒是为真,家父这些年为大夏皇朝殚精竭虑、披肝沥胆,兢兢业业,却也多次遭遇贼人暗杀,在下才能虽远远不及家父,但这些年来所遇到的刺杀也不算少……”
“而且,我自清寒姑娘口中所知,这位林兄蛰伏余邑城多年,以废物赘婿身份自居,之前面对诸多羞辱谩骂,轻视嘲弄,尽皆甘之如饴,从未暴露过真实修为,所图又是为何?”
“若无英叔于暗中保护我的安全,今日恐怕还真得被这位林兄取走我的项上人头。”
说到这里,姜澜的语气,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的话,那在下倒是想知道,为何在下前脚刚到余邑城,后脚苏府二小姐就被人掳走?还偏偏让所有人都觉得,就是在下派人将她掳走的?刚好给了你这么个出手的理由?”
“是不是在下今天死于你的手中,那么苏府二小姐,就会彻底人间蒸发?恰好死无对证?”
这话一出,连横刀于姜澜身前,时刻保护着他安全的英叔,都是一愣。
而后反应过来,脸上浮现出浓重杀意,死死地盯着林凡。
若非姜澜忽然这么一说,他恐怕还没能反应过来,今天这事情中所蕴含的诸多蹊跷以及巧合。
这么多的巧合和刚好,都凑一起,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此地众人,神色同样大变,有些惊疑不定。
余邑城城主王安铭额头,更是冷汗涔涔,脸色发白,心中惊颤。
本以为姜澜刚才所说的刺杀一事,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这么听起来,竟然好像是真的……
而且……似乎还蓄谋已久。
苏家这赘婿,可是余邑城出了名的废物,所有人都知道他没有修为在身,可今天却忽然展现强横实力,险些杀了相国之子。
他这些年在余邑城一直蛰伏隐藏,是为了什么?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赵天河的眉头也皱了下去,因为连他也都感觉姜澜所说的这些话,很有道理,甚至抽丝剥茧后,会发现诸多巧合都恰好一起发生了。
他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眼姜澜。
姜澜虽然是个没有修为在身、只会仰仗背景欺压人的二世祖,但可不代表他蠢。
相国和那一位生出来的子嗣,又真的会是什么蠢人吗?
他在阳京城这些年虽然横行无忌、嚣张跋扈,惹了很多祸出来。
今日这般接触,赵天河更是发现,这位相国之子,心思缜密、滴水不漏,远比世人所想的都要聪明得多。
“幸好他无法修行,相国又只有这么一名子嗣,才得以让皇室喘了口气,不然如今朝堂局面,恐怕更混乱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