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碰了一杯之后,韩琦笑着说道;“人都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既然三郎已经决定和我们一起去西线征战了,身没有个相应的官职可不行,你既是抚远候府的出身,不如我们给你运作个荫荐官如何?似你这般的大才,我和范公怎么也得给你谋个从六品的军器少监做做才能附和你的身份,这样也能更方便你制造那些神兵利器。”
李思业听了心中暗叫了一声好家活,要说韩琦这位枢密直学士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来就要给老子弄了个从六品的实职,足以看出他对自己的重视。
要知道这个年头即便是东华门外唱名的两榜进士,外放也只能从七品开始,而且还要勘摩期满三年才能升职。
前三甲的翰林院编修也不过是从六品起步,这是要给老子状元的待遇啊。
像自己这样的年纪直接就是从六品,简直就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这要是让那些十年寒窗才得二甲的进士看到,还不得羡慕嫉妒死他们。
不过对于这样的安排李思业并不打算答应,要知道大宋如今的官场就仿佛一个江湖,虽然没有明代东林党那样的猖獗,但也是派系林立讲求出身,自己要是以荫荐出仕来就是一个从六品,那势必要成为不少人的眼中钉,他可不想成为那些国贼禄蠹眼中的另类,苟着发育才是永远的王道。
“谢谢韩公的好意,我年纪轻轻身无功名可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官职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次不过就是跟着两位相公去战场见识一下,等回来以后我还是要继续在庄子种田的。”
韩琦和范仲淹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可不相信有哪个人会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而甘愿回归乡野里当个农夫的。
看来这个小子真是想和抚远候府划清界限,不然也不至于连个荫官都不愿意做,这种做法明显是不愿意占他老子身的一丝便宜。
可是他怎么就想不清楚呢?父子这种血缘关系哪里又是撇得干净的,就算是李昌隆那个蠢货有再多的不是,从他嫡母和祖母那里受了再大的委屈,可归根到底也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不是。
看来少年就是少年,任凭他如何惊才绝艳,可是在性格方面还是有待磨炼。
如果要是让李思业知道了他们此时的想法,估计直接会给他们点一万个赞,如此脑洞写什么散文做什么诗啊,直接去写网络不好吗?难道老子在你们的心中就是如此幼稚不堪的吗?
放着农圣系统这样逆天的作弊器不用,却去工部累死累活的给皇帝老儿打工,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点儿的就应该知道如何选择吧。
范韩二人被那几张图纸拱得心火正盛,哪里还有心思在这里吃喝,草草的吃完这顿饭,直接就向李思业告辞,出门的时候韩琦一边走路还一边摸着袖笼里的那几张图纸,好像生怕它们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样。
皇城垂拱殿中,赵祯看着韩琦进献来的图纸,听着范仲淹事无巨细的讲述着从见到李思业开始,一直到两个人回到皇城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赵祯此时已经满眼都是欢喜之色,好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了,要说他这个皇帝当的那叫个悲催啊,自登基以后就有刘蛾专权,终于熬到刘太后死后边境又是处处烽火,好容易平静了几年吧,这两年又是连连遭灾,他这个皇帝宛如热锅的蚂蚁,为了不让百姓饿死,他恨不得把皇后的嫁妆都拿出来堵这诺大的窟窿。
可偏偏李元昊这个扑街仔却在这个时候来找他麻烦,气得赵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可无奈朝中没有名将,只能眼看着那个腌臜泼才在边境叫嚣。
如今这三种军阵利器的出现让他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连忙对一旁贴身的内侍说道:“你这就去军器监,让大匠们尽快将这诸葛连弩给造出来,朕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种传说中的军阵利器到底威力如何。”
范仲淹见龙颜大悦,便拱手启奏道:“这个李思业不仅在军事谋略天资卓绝,难能为可贵的是他在农事的成就更为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