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业连忙对朱氏拱手笑道:“我的年纪还小,成亲的事情不急于一时,还是再等等吧,再说二哥不是马就要大婚了嘛,成亲事务繁琐,母亲定是为了二哥的婚事多有操劳,我这边不着急,还是等两年再说吧。”
朱氏拿出一副慈母的做派说道:“你也知道你二哥马要成亲了,接下来自然就该轮到你了,如果我要是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的话,那岂不是让人说我这个当家主母厚此薄彼,一碗水不能端平?”
“我知道你这个孩子孝顺,体恤为娘怕我累着,不过你的终身大事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耽误的,这可是为我李家开枝散叶繁衍子嗣的大事,容不得拖沓,三郎今日如此抗拒,莫不是我们家精灵古怪的三郎知道要娶媳妇这是害羞了?”
说完就用帕子掩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李思业不由疯狂在心中腹诽道:我害羞你没啊,你什么时候居然有这种好心了,现在如此殷勤的往老子怀里塞媳妇,只要脑袋没有进水就知道你一定是居心不良,如今却拿出这样一副贤德大娘子的做派,你恶不恶心啊。
不过这个年代就是这样,男子娶亲必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当事人的意见,如果你要是敢抗婚的话,直接就是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在脑袋,即便是相公之子、皇室宗亲也得被天下人所唾弃。
这他娘的给老子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根本就不容李思业有所反驳,此时的他无比憎恨腐朽的封建制度,这他娘的就是要玩儿死老子啊。
好在最少也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容自己谋划破局之法,李思业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就是一个走过场的寿宴而已,自家这位“贤德”的大娘子却给自己惹来了这么一桩子糟心的事情,这可这是他娘的母慈子不笑啊。
夜晚的鹤寿堂之中只剩下了候府中最有权势的两个妇人,李老夫人问大娘子朱氏道:“你怎么想着在众人的面前给业哥儿说亲事?我记得你也不是很待见他吧,怎么这么早就对他的婚事如此心。”
朱氏恭谨的回话道:“是儿媳妇擅作主张了,当年侯爷因为喝酒误事才有了这么个孽障,虽然我们已是百般遮掩,可还是有些不好的风声传了出去,特别是在咱们打发他独自住到了庄子之后,就连家里的下人们都有事儿没事儿的议论他的出身。”
“儿媳想着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便想着给他定一门亲事,等他成亲之后就可以给他一些田产,让他领着媳妇分出去在外面单过,这样一来既可以减少些闲话的流传,又可以淡化当年的事情。”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前两年我让他以未成年之身独自住在庄子,这件事是老婆子我办的急切了,这才让那些多嘴的下人们议论,不过你这管家的手段也是太过仁慈了一些,要知道咱们家可是侯府,对于那些没事儿嚼舌根子的下贱坯子更要严厉一些,下次要是再听到那些没事儿卖嘴的,直接打死或者发卖了出去便是,没的乱了我们侯府的家规。”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治家一定要严谨,如今那些下人们都快被你给惯得没边儿了,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朱氏连忙点头道:“是,媳妇一定记住母亲的教导,我寻思着咱们对下人宽仁些,也算是给侯爷积福了,他常年在外戍边,风险还是有的,咱们家里慈悲和睦些,真人和佛祖自会保侯爷刀箭不沾的。”
老夫人双手合十,闭目呢喃了几句,这才开口笑道:“你说的极对,咱们这边宽仁些,多做些积德行善的事情,昌隆在外面自然就会诸神庇佑,武功昌达。”
“听大娘子今天的这个语气,可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
朱氏笑着说道:“正要回禀老太太呢,前些天我回了趟娘家,正好遇来找我母亲说话的孔嬷嬷,她原是在宫里当差的,如今年纪大了便被官家放了出来,因此有许多的官宦家庭请她给家里的那些姑娘们当教引嬷嬷。”
“前些日子她去了中侍大夫盛大人的府中,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盛府中的四小姐倒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而且她也是家里的庶女,倒是不虞他们家嫌弃了咱家业哥儿的出身去,我琢磨着如果要是和盛家结了亲,那侯爷在文官那里也算是有了些助力,不知母亲的意下如何?”
老太太呵呵笑道:“你办事素来是稳妥的,考虑的非常周全,业哥儿那个孩子的身终究是有那个贱人一半的骨血,因此骨子里便带着那点子跳脱劲儿,为人处世也显得轻浮了一些,正应该给他找位厉害的娘子管着,才能让他以后不会闹出什么祸事来。”
“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等忙活完诚哥儿的婚事之后你就去门提亲吧。”
“媳妇这里还是有个疑虑,希望母亲帮着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