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向导小声讲完，几人也小声惊叹。既吃惊于这种匪夷所思、令人不齿的“潜规则”，又惊讶于这位向导“这么敢讲”。

“你们是不是有问必答？”蔷薇试探着问。

“是的，这是作为向导行业的基本准则。”

“噢？那私人问题能问吗？”某人凑过来问——几人刚才的对话引来了更多的人。荔子为这场面不满，拿拳头锤了一下丈夫。

“这个视情况而定吧。询问薪酬这种当然可以，太私人的也不行。我们是正规的旅行商会。”

“那……你赚钱了、想干啥？”刚才那人倒没有问什么奇怪的问题。

“我想在贝城的内城安家。星槎旅行在内城钟楼区青蚨坊有一处分舵正要搬走，内部员工优惠价也仍要四千二百七十七万钱一亩，不过可以一分起卖、而且分期免息。我和我丈夫打算买下二分地营建新房，预计明年十一月就能攒足首付。”

“这得多久才能还清啊。”众人唏嘘不已。茅也赶紧问：

“在内城安家有啥好处呢？我们之前还在考虑、要租哪儿的房子来着。”

“好处吗……打个比方吧：炎林五城，就像五个泉眼。源源不断的财富、如同泉水一般在五城涌出。内城则是泉涌的中心。财富能带来的一切优势，在内城都更加明显。这道理也适用于炎林所有的州县小城。

财富如水流，从高处往低处流淌。低处的人们难免被冲到更远、落得更低；而一旦锚泊于高处，自然水愈涨、船愈高。玉京的移民计划是一次百年难遇的机会，也是我这种世代位于低处的生民唯一锚泊于内城的机会。”

“那你丈夫是做什么的？他也这么想吗？”

“……家属的隐私受到《规范》保护，我可以不用回答。”

话聊得差不多了，好在大伙吃得也差不多了，陆续开始动身。临行前向导打包了几个蜜香饼、又接了一瓶牛奶，待到午夜时分、众人歇下之后才独自吃了起来。

这两座大型、或者说巨型花车，不仅平稳了许多，因为采用了最新款的低频减噪火药传动机，连噪音也微乎其微了。离乡第一夜，众人都有幸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