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千里,晚霞万丈,风在密林中吟唱。
一路奔驰的雷霆马阵,搅得林中尘土飞扬,空中俯瞰,就似一条飞腾的黄龙在绿林中穿梭。
“王弑,你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军,如何才能抓住那贼子,你可别忘了三王子给你的任务!”女子极其严肃的警告道。
“监长大人,三王子的军令在下岂敢违背,这一路上快马加鞭,阁下亲眼所见,追捕贼子吾等未有丝毫怠慢,还望监长大人明察。”王弑勒马回头,对那戎装女子浅笑,极力假装谄媚,显然是不想这女子回去在三王子面前嚼舌头。
戎装女子见这满脸胡茬的王弑故作谄媚,浑身都透出极为别扭的气息,不忍直视。
“王校尉,依你之意,漠刀部精锐分队快马加鞭、全力以赴,却不能追捕一个受伤的江湖贼子是否!这就是你漠刀部的能力所在,是黄沙军战力之所倚重,是否!八万黄沙镇北疆,三百漠刀鬼断肠,完全是浪得虚名!”女监军对漠刀部显然是十分不满。
听闻此言,王弑强颜欢笑的脸上阴影笼罩,五年纵横沙场未曾落败,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斥责,颜面何在。更重要的是弟兄们用生命拼出来的黄沙军军威,岂容得任何人贬损,正欲发怒。
老七见状,连忙笑道:“六百里的长途奔袭,我们大老爷们都不堪消受,监长大人虽为女儿之身,却仍然精力充沛,英姿奕奕,在下佩服之极,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老七细剑眉,高峰鼻,虽然稚气未脱,却长得颇为英俊,笑眯眯地望着那戎装女子,满脸都是天真无邪,对于世间女子,这马屁拍的很是真实、可口。
“李行云,小小年纪,你就知道拍马屁!这区区不到六十里路,你也能大夸海口说成六百里。”虽是嗔怒,戎装女子的语气明显带了几分高兴。
“监长大人,你又没比我大几岁,语气说得自己怎么跟个老婆婆一样,可不能因为我们这几个莽汉把自己说得老了,更不可因为我们这几个莽夫把自己花容急坏了”
“三王子令我监军,本将自当不辱使命,你们漠刀部精锐奔袭六十里,连那贼子背影都没看到,让我如何不急”。戎装女子语气缓和些。
“这贼子确是武功了得,江湖传言其轻功更是独创一路。不过,即便他成风是风一样的男子,那都是江湖上小厮的见识,有监长大人在,我漠刀部绝不敢怠慢,拿下这江湖小贼,自然不在话下!”
“废话少说,马上出发!”女子怒气再无,被老七李行云一通夸赞加表决心,仿佛感觉这里她已就是老大,这片山林中的一切都得让着她,她怒气全无,扬起红色马鞭,纵马而去。
李行云几句话既挽了王弑的面子,也消了女监军的怒气和不满。
王弑嘴角上扬,扬起马鞭。马鞭响起,马阵绝尘而去。
“嗖...”一支飞镖顺着风势急速往山洞飞去,而后十余来支飞镖密集而出。
“师兄,镖上有我黑玫宫秘制毒药,那贼子不死亦重伤了,且让我进去替你拿了他人头”黑衣女子十分得意的说道。
“师妹,不可鲁莽!”花非众阻拦不及,紧随其后一跃而进。
“啊!”黑衣女子,一声惊呼。
洞内狭小,花非众闪电一般从侧面一闪而过,挡在黑衣女子前面。黑衣女子纵身一跳,立即死死搂住了花非众。
花非众惊吓不小,心想要是师妹有半点闪失,宫主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留全尸,所以不经任何思索舍命挡在前面,剑出鞘,凛凛寒锋指向的却是森森石壁,原来洞内空无一人。
“师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花非众十分恼怒,但并未将黑衣女子拉下身来。
“师兄,我没有胡闹,我是真的害怕”花非众的体温燃烧了她通红的脸,身上的味道陶醉了她狂跳的心,她嘴角微扬,灵魂似乎已飘摇游上九天,一双玉手却不由自主地将花非众抱得更紧了。
“花一月!”花非众语气十分严肃。
“师兄,别生气嘛,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花一月听花非众喊出了她的全名,知他必定是动了真怒,哪还敢有丝许调皮,恋恋不舍地从他的身上移下来,看她那痛苦的表情,似乎她本来即为花非众身上的肢体,如今却被命运残忍地从他身上撕裂下来,可惜、可怜、可痛、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