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眼花了。

不等老翁细看，少年便缓缓启唇——

“敢问老翁，可卖能治疾病的灵丹妙药？”

老翁眼睛咕噜一转：“卖，十两银子一粒。”

程止笑了笑：“十两一粒……你这丹药用什么做的，这般金贵？”

“这可是用凡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玩意儿做的，自然金贵。”

老翁话音落下，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闭紧嘴巴。

“凡人碰不到的玩意儿啊……老翁非人？”程止笑意微微一深。

老翁被他看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否认：“我怎会非人，我自然是人！”

说罢扭头便要绕路而行。

彼时一条锁链凭空飞来，三两下贯穿了老翁的肩胛骨。

只听老翁大声惨叫，那满身皮囊似泄了气般往下脱落。

随后，一个秃了头的老鬼，和一只禽鸟从皮囊下挣脱着逃出来。

“可算给我逮到了。就你小子飘荡此处，害我休沐的时候还要加班加点地工作！”

老鬼被锁链套住，逃窜不了，看向拿着锁链，面带怒气的老白，眼底闪过明显的恐惧之色。

程止瞥了一眼老鬼，抬头看向禽鸟。

三头六尾，会学人笑，是图鉴上的鵸駼。

他拿出一只铃铛微微摇晃，那禽鸟顿时失了心神，乖乖飞落在程止肩膀。

程止抚了抚鵸駼的头。

鵸駼登时化成一团光隐入程止眉心深处。

【叮！您已成功解锁图鉴新内容鵸駼，并成功获得该异兽能力！】

【鵸駼能力：食之不做噩梦，可避凶邪之气。】

“你们是谁，为何要绑我，快快将我放开！”老鬼开始拼了老命地挣扎。

“混不吝的玩意儿，爷爷我的脸也认不得了？”老白眼神一厉，抽出背上的鸡毛掸子给他狠狠来了一下。

老鬼疼得嗷嗷叫，这才不装疯卖傻，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无常哥。

“镇上孩童的怪病，是你引起的？”收起摄魂铃，程止看向老鬼。

老鬼又看了一眼老白，见他冷脸望着自己，哆嗦了一下，颤巍巍点头：“是我。”

原来，这厮是只贪财鬼，被鬼差送入地府时不慎逃窜。

为了满足贪欲，老鬼从地府顺走一只鵸駼，先是以真面目去吓孩童，把他们吓病了后再套上皮囊，以鵸駼的精血制作丹药去卖药挣钱。

程止：“……”

果然贪财，死了也不肯放过挣钱的机会。

他伸手勾了勾，皮囊上的钱撘便飞进手中。

“哎，老板，程老板！我告诉您一件得天独厚的宝贝，您可否将这些钱归还与我？”老鬼见程止拿了钱撘，顿时心头一急。

“你怎认得我？”

“传闻无常哥在人间界结识了一位神秘的古董店老板。那老板常年一袭九尾狐玄衣，头戴面具——您这行头，我一眼便认得。”

其实是看老白和程止一起走出来时给认出来的。

毕竟老白身为脾气最差的鬼差，在人间界就只有程老板一个老朋友。

“你都死了，这些钱带去地府也要充公。”

“哎，您也知道咱是孤魂野鬼。这若能带些钱财下去，哪怕不能带走，多摸上一摸，我也知足啊。”

“那宝贝是什么？”

老鬼听到程止问话，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开口：“不死药，山海经里的那种不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