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居胥山,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风雪怒号下,有数千骑兵庄严肃穆,严阵以待。
兵阵前方,一匹八尺白驹仰天长啸。
其所搭之人,身着白虎明光铠,手持银光龙鸣枪。
漫天飞雪涂抹了他的脸,他的甲,他的马。
他却微丝未动,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兵神。
那双如同鹰眼一般犀利的眼眸,凝视着前方,唯一活着的敌将。
“遥辇钦德,漠北虽大,却再也容不下你了!”
雪子分飞卷,金鼓声长啸。
伴随着少年将军怒吼之声,震天动地。
言罢,少年将军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他努了努嘴,再次喝道:“本王念你是昔日漠北的王,若是识相,自裁于此吧。”
狼狈不堪的遥辇钦德,喉结滚动,吞下了嘴里含着血渍的唾液。
目光转动,一一扫过面前四周,正被大雪缓缓覆盖的部下尸体。
他那早已被血污侵染的脸庞,终是露出一抹凄惨的笑。
狂风怒号,遥辇钦德握着缰绳的手掌,不自觉的紧了紧。
顷刻,他仰天大笑几声,喝道:“本可汗今日已是穷途末路,久闻中原岐王战力无双,可敢单独一战?”
李茂贞剑眉一凝,轻笑道:“好!既然你想死得其所,本王成全你!”
“岐王,不可!”
李茂贞身旁副将,连忙出声阻止。
“无妨!”李茂贞抬起手掌,不以为然的说道。
副将不敢再说话,但见岐王横枪立马,缓步向前时,他只道:“擂鼓,为岐王助威!”
下一刻,战鼓声擂响,李茂贞策马狂奔。
遥辇钦德长喝一声,双腿发力,踢在马肚子。
他也横举长枪,朝着李茂贞冲了去。
两人相距不过百米,几乎霎时之间,就杀在了一起。
铿!!
长枪一碰,火花四溅。
金戈交鸣声,震耳发聩。
互换位置之后,两人牵引缰绳调转马头,再次战到了一起。
风雪越来越大,两人不留余力,各自全力出击。
李茂贞长枪如龙,直指遥辇钦德心脏。
遥辇钦德嘴角轻蔑一笑,竟丝毫不避李茂贞。
相反,他手中长枪大开大合,迎难而。
李茂贞大骇,他顷刻间反应过来,对方势要跟他同归于尽。
今日,遥辇钦德已是必死之局,若能拉李茂贞垫背,当真死得其所了。
但枪势已成,覆水难收。
李茂贞慌乱之际,只得微微侧身,借此躲避遥辇钦德致命一击。
他侧身之后,手中长枪自然也偏了准星。
遥辇钦德嘴角闪过一抹嘲色,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马厮杀数十年,他自是清楚,李茂贞这一枪,已不能威及其性命。
念及于此,他竟也调转枪头,刺向李茂贞胯下战马的脖颈。
“不好,当了!”
李茂贞惊骇之时,长枪已刺入遥辇钦德肩膀。
与此同时,对方也刺中了自己的战马。
“喝!!”
遥辇钦德大喝一声,双手发力,一枪挑翻了李茂贞的战马。
李茂贞身体失衡的瞬间,长枪脱手,连同战马,一并摔倒。
在地翻滚了两圈后,他迅速站起身。
被刺中的战马,嘴角流出一股鲜红,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