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早就康复了,康复了几年了,但腿还是有点瘸啊。
爸爸也就开始喝酒了,经常带人到家里来,准确地讲,是那些厚着脸皮到我家来。
妈妈烦透了,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他们来一次,就骂一次,但还是要酒菜的伺候着。
在一个下雨天的傍晚,爸爸的这些所谓的好友,就像上班点名一样的,都来齐了。
妈妈只好去附近的小饭馆买了菜,又炒了几个菜。
三哥的师傅一把刀也来了,非常亲昵地搂了我三哥一下,他们就都坐下了。
在大家喝的醉意上来的时候,一把刀看着我,笑了,“这,这,就是那个喝尿没有淹死的小子,哈哈哈,来来来,我给算算,哈哈哈······”他没有等我反应,就用他拿着令我恐惧的残疾右手和左手捧着我的脸了,他满嘴酒气地趴在我的脸上,看来看去,又看了我的手相,才把我撒开了。
爸爸满脸笑意地啜了一小口酒,笑着说:“看看吧,这个都能把老师气死的货,将来是不是还去吃屎喝尿啊,哈哈哈。”其他人也跟着笑着,几个哥哥姐姐满脸好奇地等着答案,实际上,是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一把刀闭着眼睛,依旧动着他右手那根仅有的食指,摇头晃脑地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啊,哎呀,哎呀,呀呀呀,这小子,将来有钱啊,我看啊,这小子,将来比这六个都有钱啊!”他说着突然睁开了眼。
我可高兴了,一下就蹦起来了,“哼哼哼,哼哼哼,我有钱,我有钱,哼哼哼。”我转着圈蹦着说。
正当我得意忘形的时候,突然,有人打我了,大叫着:“让你有钱,让你有钱,装设弄鬼地夸你一句,就不知道姓啥了,咋把老师气死的,忘了吗,有本事,就把这几个不要脸的,天天来吃咱的,喝咱的,给气死,你看看你那样儿!”三姐气急败坏地叫骂着说。
但爸爸的几个酒友,就装作没有听见,一把刀继续神叨叨地说:“书中自由颜如玉啊,来来来,常哼,我再看看你的手,······”他说着又冲我摆摆手,我又“哼哼哼”地跑过去了。
一把刀掰着的眼睛、嘴巴,甚至让我张嘴,就差点钻进我肚子里了。他突然扭头惊讶地说:“哎呀,哎呀,哎呀呀,这小子,将来最少要娶三个,不,四个媳妇,最少要结婚结婚,四次,不,结婚五次,五次!”
我更高兴了,拍着手蹦着跳着,“哼哼哼,哼哼哼,娶媳妇了,娶媳妇了,哼哼哼,哼哼哼。”
就在这时,三姐突然大声地指着那些喝酒的人说:“妈,你还管吗,我弟弟这么小,就唆使他去找相好的,爸爸才找了三个,他们却说,我弟弟要找五个,啊,你还管吗,等我爸爸或常书的再被人家打断腿,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你啊,妈妈!”三姐非常焦虑,且愤怒地说。
三姐一句话就戳中妈妈的心窝子了,妈妈一下就火了,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就把桌子给掀了,然后,拿着大扫帚就开始打啊,那些就跑向雨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