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我吃上奶,李主任更忙了,他到处带着人去查超生情况。
渐渐地大家都熟悉了他的套路,每到一个村子,都会有善良的哺乳期妇女,抱着自己的孩子走过来,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自己的亲戚或邻居抱着,把我喂饱。
1978年的冬天来了,我也在养父——桃花乡计生委李主任的悉心呵护下,渐渐地长大了。
养父家里的孩子也不少,我就是在养父的肩上和怀里长大的。就这样,我吃着不知道多少位妈妈的母乳,和全国人民一样,迎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
在1979年的元旦到来前夕,乡里召开会议了。
重点内容之一,就表彰乡计生委的工作。
尤其在1978年的下半年,乡计生委在李主任(我养父)的带领下,实现了超生率下降和社会抚养费(罚款)增长的全县排名第一的成绩。
养父李主任自然要带着我,我就藏在养父的怀里,他故意让养母把他的棉袄弄的肥大一些,这样把我裹在里面,还能露出一个头来,我和养父都不冷,还不至于让我感到憋闷。
其实,我就被养父用养母做的特殊的吊带,挂在养父的脖子下和大大的肚子上。
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养父李喜非常开心地上台领奖了,乡党委的书记在和他握手之后,在给养父挂绶带时,发现在养父的下巴下面,还有一个小脑袋,就笑了,拨弄了一下我,我吓坏了,据养父后来回忆说,我当场就吓哭了,哇哇地哭,还使劲地在他的怀里蹬歪着。
书记笑了,和养父对视着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了。
突然,养父尴尬了不笑了,急忙跑下了领奖台,一边跑还一边解着棉袄的扣子。
很快,大家也从他的裤子,看到了端倪。原来我拉屎了,还尿在了养父的肚皮上。
一些乡里的工作人员,积极去拿纸了,帮着养父擦着肚皮上的屎,养父尴尬地把我从脖子上解下来。由于他要擦自己的肚皮,也没有看,顺手就递给了在旁边的一个人,谁知道那人没有接,我就咕咚一下,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瞬间就没有了声音,摔昏过去了。
整个会场,顿时像死寂一样的安静。大家有在原位扭头看的,有直接站起来看的。
养父瞬间也崩溃了,跪在地上,捧起了我,“不死啊,不死啊,我的儿呀,不死啊,不死啊,我的儿呀,醒醒啊,醒醒啊,我多灾多难的儿呀,醒醒啊······”泪水从他胖胖的脸上滑落,乡里的其他工作人员,看着也很动容。
书记从台上下来了,“老李,去医院吧,检查检查吧,没有受伤就放心了!”他轻轻地拍着养父的肩膀。
养父在捧着我站起来的一瞬间,猛地打了自己的脸一下,恶狠狠地看着坐在他旁边的人,就是我爸爸。此时的他,成了众矢之的,低着头,两只手捂着脸,身体在抽搐着。
养父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去了县医院,检查后,根据我有呕吐的现象,确诊我有轻微的脑震荡,建议养父:“你们回你们乡里的医院,去吊水几天,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