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杂役大晚上的在外面摆弄燃香。”鱼诏皱了皱眉,心中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多想,起身在一旁木柜上摸索出一个火折子,将屋内灯盏点燃,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灯盏比往日暗淡了许多。
他映着光,多穿了几件衣物,又披上一件厚实些的大氅,随即就要出门。
走到门口时,身形却忽地僵住了,他猛然发现外面似乎不对劲,太黑了,也太静了些,往日门口悬挂的灯笼似乎已经熄灭,城中的打更声、兵将巡视声,消失的无影无踪,寂静的有些吓人,
他心中莫名升起些惊恐不安,在门口站了几息后,鱼诏一声不吭,转身走向床边,将靠墙而立的战矛握在了手中。
吱呀......
平日里,毫不起眼的开门声,在此时竟显得有几分刺耳。
鱼诏一手持战矛,一手端着灯盏,用矛小心翼翼的挑开门栓,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向外望去,霎时间便愣住了。
屋外不知何时起来一层黑色的大雾,他只是单单注视着这些黑雾,就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随后他才发现,屋内不知不觉中,早已有了些许黑雾弥漫,只是没有屋外浓郁,所以只是比往日暗了些。
随着门被推开,屋外的黑雾渐渐的朝着屋中扩散,不一会儿就将整个屋子淹没。鱼诏下意识的摒住了气息,随后又有些发笑,他睡了不知多久,若是黑雾有毒,屋内的这些雾气早就要了他的性命。
黑雾随着呼吸,一丝丝的涌入肺腑,融入人体,似乎和正常的水汽没什么区别,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感到不适,鱼诏也就松了口气。
他低头看向手中灯盏,灯光愈发暗淡了,竟然只能照亮他数尺方圆的地方,之外的雾气宛如在蠕动,似乎随时都有凶猛的恶兽扑出。
黑雾愈发的浓了,他心中的不安也愈发的强烈,好似再待在原地,下一刻就会发生某种危险,鱼诏紧了紧手中战矛,冰冷的触感给他带来了丝丝安心,他定了定神,心中有些迟疑,““这黑雾如此古怪,也不知道有多大范围,要出去吗......”
咔哒......
咔哒.....
“什么声音?!”鱼诏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门外,黑雾中隐隐约约似是有人影在晃动。
咔哒!
熟悉无比的卧房,忽然变得有些陌生,昏暗的灯光下,鱼诏看的清楚,门口处,人影逐渐清晰,一只枯黄的脚掌骨突然从雾气中迈出,如同走路一般,踩在了地上,带出了一根腿骨,随后不断增多,眨眼的功夫,便走出了大半具枯骨。
“枯骨走路?!”鱼诏只觉意识受到了冲击,心神有些不稳,不由向后退了两步,忽地,胸口似有丝丝凉意涌入他脑海,让他静了下来。
来不及多想,那具枯骨已然彻底走出雾气,似乎见到有人,身形瞬间由慢变快,朝着他疾步冲来,骨爪自上而下狠狠抓出。
鱼诏下意识一矛刺出,正中骨爪正中,一股大力顺着骨爪传来,将他轰退了丈许,当的一声,战矛尾部抵在墙壁上。
枯骨一击未果,旋即再次出手,双爪齐出,交叉横扫,如同十支匕首在空中劈砍。
眼见骨爪再来,鱼诏心知不妙,腰马合一,身躯向后一仰,随后便见两根骨爪从面上划过,甩动的发尾被骨爪斩落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