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赤甲兵便浑身染血,手里兵刃红的有些发黑,仍自不停地劈砍着,大片的黑甲倒在血泊中,随后又有人举刀而上,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满目都是尸山血海,令人骨寒毛竖。
“杀!杀!杀!”
“杀光他们就能活!!”
断后的士兵也是穆国的精锐之士,自知无路可退,在做着最后的拼死搏斗,眼神里透着疯狂,一边举刀猛砍,一边从喉咙里滚出野兽般嘶吼。
喊杀声不绝于耳,震天的声浪里夹杂着惨嚎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四野肃杀,血染大地,随即又被雨水冲击,流入清河,一时间清河不清,化为血河。
鱼诏在城墙上看的清清楚楚,那些赤甲兵似是杀红了眼,竟然跟着追了过去,一副要冲击大军的模样。
城墙之上的守卫却不管这些,他们只看到自家三百人轻而易举的就屠杀了敌方上千人,士气顿时高昂,恨不得取而代之,好似那些对面的黑甲军都是猪狗一般,任人宰割。
张叩眼角一抽,武道中人做兵就是这点容易出问题,连忙让人击鼓召回。
穆军此次虽是撤退却丝毫不见慌乱,撤出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而张叩早已派出斥候探子,时时为他传递消息,以防敌军突袭。
“传令,打扫战场,重新布置防御......”
听闻敌军位置,确定穆军不是诈退后,张叩方才下令打扫战场,城中百姓组成的辅军早已经等待多时,乌泱泱涌出一片,力求不剩下任何物资,战甲入库,损毁的刀箭留待日后重铸,尸骨被就地焚烧,以防明日穆军用来登城,想必来年,清河城外的草木定会十分茂盛。
城中县衙内,张叩思索半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夜袭的想法,穆军扎营之人应当正是甘长武,此人打了一辈子仗,深得兵法精要,四周树木被下令尽数伐光,无有遮挡之物,冒失偷袭,怕是正中敌军下怀。
转眼间夜尽天明,双方除却斥候小队发生过几次拼杀外,并无其他波澜。
第二日,依旧是清河里许之外,昨夜被穆军的填平的清河,已被张叩命人疏通大半,鹿角木,陷马坑,铁蒺蔾,铁菱角也是被重新建好。
穆军许是涨了经验,不过午时左右,便将清河填平,此后却只是命人佯攻一阵便撤。
不知不觉,大半日过去,穆国军先后派兵冲锋七八次,战果却寥寥无几,尽数被清河守军击退。不过那三王子似是早有打算,不急不缓,只是每隔一阵便派上数千人冲杀一次,大部分军队却原地不动。
城墙之上,守城将士虽说损伤不多,可士气却有些下滑,箭雨覆盖的范围也在慢慢变小,一个普通的士兵,充其量开弓百次就需要被人换下。好在居高临下,守城倒是并无多大难度。甚至就连鱼诏和张丰二人,也射杀了数名穆军。
当当当!
酉时刚至,穆军便鸣金收兵。
张叩也是故技重施,派出赤武营冲杀了一阵,想法设法的减少穆军数量。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