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张叩摆摆手,随口道,“此三本熬炼之法虽然高深,不过和我修习的却有所不同,只能靠你自身领悟,若是遇到不解之处,你二人先商讨一番,实在解决不了,再传信给我。”
“行了,熬炼体魄的功法说完了,再来说说技法。”张叩走了几步,问道,“体魄是根本,厮杀起来还是要靠拳脚兵器,这二者武者虽说都要学,但也分个主次,你们想主攻什么?”
“爹!”张丰挠了挠头,大咧咧说道,“儿子还是喜欢拳拳到肉的感觉,一拳打出,浑身都舒畅了几分。”
张叩不可置否点点头,他早有预料,转头看向鱼诏。
鱼诏思索几息,道,“小子还是用一门兵器吧,不过小子没接触过兵刃,不知道适合什么,张叔教什么小子就学什么。”
张叩露出几分笑意,如此他倒是省心了,自袖中取出一本发黄的册子,淡然道,“本将当初第一次入手的便是一杆战矛,这么多年,也未曾学过别的兵器,既然如此,今日我就教你战矛的击技之法。不过,拳脚功夫也不能落下,免得手无兵刃时任人宰割,回头你去找苏平学些基础的拳脚步伐,让他给你打打基础。”
他见鱼诏点头,显然是听进去了,便满意道,“矛自古有之,又被称为百刃之首,枪、槊之流都是在矛的基础上衍生变化而出,又或者说,所有的长杆刺击类兵刃,都可称之为矛,最适合两军对阵,遥相击刺,是战场冲阵的首选。
不知何时起,枪逐渐代替了矛的称呼,实则本质上并无太大差别,用法大差不差,都是由基础十三式衍生而出,
不过,我所学的矛法,却比一般的枪法多了几分凶戾,枪者,以刺、扎为主,而此矛法,除刺、扎外,同时注重扫、劈等几种变化,在武道中人手中,杀伤力更是惊人。”
说完,张叩将手中的册子递给鱼诏,叮嘱道,“这《西武枪谱》本是枪法中的上乘武学,后被我结合战场厮杀经验,将之改进,更适合武道厮杀,名字倒是未曾改动,你回去后,每日练习千次基础枪法十三式,形成本能后,再去学这枪谱。”
“是!小子明白了!”
......
大半日后,鱼府的书房中,鱼诏翻开三本武学秘本,仔细研读后,这才明白,为何张叩一直强调相辅相成,同时熬炼。
修行《玄甲功》时,最开始是用各种器物击打自身,按照功法所载,搬运气血刺激对应的皮肉位置,再配合药酒药浴之流加速身躯的蜕变,等到无需刻意搬运气血,身躯自然形成本能后,则要披上特制的铁甲,此时再修行《虎蟒功》,打拳熬炼筋骨,此时筋骨蠕动,宛如雷音,同时辅以《蟾鸣功》蠕动脏腑,形成蟾鸣。
蟾鸣与雷音能同时淬炼全身内外,而《玄甲功》身披的铁衣则将人笼罩,形成一个封闭的蒸屉,将蟾鸣和雷音不断反射,放大,三功同炼,效果倍增。唯一的缺点,则是极为消耗气血,每日需要大补血气,再以呼吸法静静孕养。
“铁衣,战矛,药材,还有大补气血的膳食,”鱼诏低声自语,“看来得先去一趟铁匠铺......就是不知道家中银钱够不够。”
想了想,他起身出了书房,左拐右拐,来到府中库房处,顺手推门走了进去,入眼是几排高大的木架,装着些丝绸锦缎,米面粮油之类,木架下方则是一个敞开的红木箱,箱内装了些银钱,有半个箱子高。
这些银钱起初足有千两,连同现在的这所宅子,以及城中的一家铺子,都是攻占清河后,张叩论功行赏所赐。不过鱼诏也知道,这些东西也是用来将他拴在清河城的。
靠近门口的地方,摆放着一张长木桌,其后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正在账簿上写着什么,此人是鱼府的库房管事,掌管银钱货物的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