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双方曾在县署门口有过冲突,但那不过是口角之争,且事情都已经过了,冯泉总不至于为这个事动刀子吧?
王虎愤愤道:“何止昨天,前些日子刚来,就横挑鼻子竖挑眼,摆足了派头,谁要不服,立刻会遭到报复。”
狠狠砸了下桌子,他又道:“而且楚哥儿你怕还不知道,昨日下午,站班包括我们哥俩在内,被开革了足足六人!”
“开革?”楚铭挑了挑眉,冯泉这类似空降过来,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是有的,但开革,他有这个资格?
除非——
似看出了楚铭的疑惑,旁边马勇解释道:“那冯泉乃是户房典吏的侄子。”
户房典吏的侄子,这就难怪了。
可楚铭依旧有些糊涂,砸人饭碗,这样的处置或者报复已经够过分了,怎么还不依不饶?
“想来是我们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忽地,王虎和马勇沉默下来,眼里流露出恐惧之色。
“你们看到了什么?”楚铭好奇道。
“楚歌儿你还是不要问了,今日把你牵连进来,以冯泉睚眦必报的性子,已经是桩麻烦,知道那件事恐怕会有性命之忧。”王虎愤怒不再,反而羞愧道。
“你也说那冯泉睚眦必报,左右已经得罪了,如果不摸清楚对方底细,岂不是更加被动?”楚铭摆摆手道。
王虎、马勇犹豫,可楚铭所说也是实情,当下无比为难。
楚铭也不催促,等酒菜上齐后,几人吃喝一阵,许是酒气上来,王虎和马勇对视一眼,又环视了圈,见四周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怀疑冯泉恐怕在修炼什么邪功!”
“嗯?”
“今早的时候,我和马勇准备去户房那边理论,结果意外发现冯泉带着名道人朝监舍方向走去,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那道人手上,手上似乎抓着张血淋淋的——人皮。”
“啊。”诗情脸色骤变,下意识抓住了楚铭胳膊。
楚铭捏捏她的手,然后道:“继续说。”
“那道人抓着人皮就像得到了什么宝贝,甚至舍不得用东西装起来,就这么抓在手里,任凭血流了一地。”王虎比划了下,道:“那道人似乎对冯泉很满意,从怀里取出本簿册送给了他,然后又说了些什么才离开。”
“我们两个当时都吓傻了,都没想着跑。”
“等冯泉离开,才反应过来,幸亏当时没有直接跑,而是翻墙出来的,要不然我们恐怕都跑不出县衙。”马勇后怕道。
“楚哥儿,如果只是冯泉,哪怕丢了差事,也没什么,但现在,郭北县已经不敢再待下去了。”
“那道人的做派,太像以前听说过的诡道,而且你没有看到对方那张脸,白的吓人,颧骨突出,活脱脱一具行尸。”
“真的,楚哥儿,今天是我们牵连了你,要不,你跟嫂嫂和我们一起走吧,真要被冯泉身后那名道人找上,那麻烦就大了。”王虎忧心忡忡道。
楚铭没有表态,而是被对方话里的一个词所吸引,追问道:“诡道?什么是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