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年关。赵言亭来到宁王府,说是要给宁王爷请安,李良出来说:“二公子,王爷正忙着,不如你改天再来。”
赵言亭很是失望。李良又说:“您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直接找我。”
赵言亭很是窘迫,说道:“姨娘生病了,一直在吃药,我们。。。”
李良说:“这事我会禀报王爷,你们现在还住在榆树胡同吗?”
赵言亭说:“那房子已经卖了,我们现在在柳条胡同赁了一件房子。”
李良说:“房子为什么卖了?”
赵言亭说:“姨娘吃了几个月的药,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卖了房子。”
李良说:“衙门的差事。。。”
赵言亭说:“衙门的差事,我已经不干了。”
李良说:“那差事虽然职位低,但是油水不少,是个富贵闲差,王爷也是费了心,才谋来的。”
赵言亭说:“姨娘身边离不了人,只要我一出门,她就大喊大叫,我们以前赁的屋子,就因为这个,把我们撵走了。所以。。。”
李良说:“没了差事,只出不进,这日子,怎样也是过不好的。”
赵言亭低了头,羞愧的说:“我也是没法了,姨娘成天闹腾,我。。。”
李良说:“您的事,本来不该我插言,可是二公子,你不能总是被一个姨娘辖制住。”说完,转身走了。
赵言亭无法,只得回到柳条胡同,那里都是些打零工的穷人在住。赵言亭刚进门,郝姨娘就扑上来:“怎么样?王爷有没有说,要接我们回去?”
赵言亭叹息说:“爹现在连见都不见我了。又怎么会接我们回去?”
郝姨娘放声大哭:“我不要在这里住,我不要在这里住,我要回王府,回王府。。。”
赵言亭也流泪道:“我也想回王府,哪怕当个普通的庶子也好,如今,我竟沦落到这个地步,这日子可要怎么过下去。”
郝姨娘哭道:“你再去,求求王爷,他是你亲爹,不会不管你的。”
赵言亭也哭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以前在王府,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是你还不满足,天天闹腾,不是欺负这个姨娘,就是挑剔侮辱王妃。现在可好了,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了,你还是天天闹腾。我的差事就这么被你闹没了,没了钱,我们只有饿死了。”
郝姨娘说:“你去求王爷,去呀,就说你要饿死了,王爷不会看着不管的。”
赵言亭说:“从小,你就逼着我,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如今,我爹因为你,把我赶出家门了,你还逼着我去要,我怎么有你这样的亲娘?我是不是你捡来的?”
郝姨娘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得又哭又叫,“你去呀,去呀,我要饿死了。你把你亲娘饿死,你不孝。”
赵言亭气的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郝姨娘在屋里放声大哭。
赵言亭被郝姨娘气的头晕脑胀,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忽然他听到一阵笑声,清脆悦耳,肆意飞扬,赵言亭忽然呆住了,笑声忽然又消失了,这一次,赵言亭没有去找,而是呆呆的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赵言亭回到柳条胡同,一夜没睡。他呆呆的,想着那笑声,如果,他还是世子,如果,他没有被赶出府,如果,他当时找到了她,如果。。。可是他知道,没有如果,一切都没了。第二天一大早,赵言亭来到王府。跪在大门口,磕了三个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门房见了,赶紧向李良禀报,等李良出来时,赵言亭已经不知去向。
李良想了想,派了一个人,去柳条胡同看看,去的人回来说,郝姨娘一见他就扑上来,问是不是王爷要接他回去。家里什么都没有了,郝姨娘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了。二公子不知道哪里去了。李良听说,立刻向王爷禀报,王爷说:“好歹是条人命,总不好看着饿死,王府西北角有个小院子,把她送到那里去吧。”李良只得又把郝姨娘接了回来,安置在王府西北角的梨园。
这边,赵言亭一路来到了边关。找到边关的守军,说道:“我想要从军,不知道应该找谁?”
守军说:“你跟我来。”
守军带着他来到营地,“李头,有个人要从军。”
李头出来看了看,问赵言亭:“是你要从军?”
赵言亭点头:“是我。”
李头问:“家是哪的?”
赵言亭说:“家在京城。”
李头失笑:“家在京城,跑这么远来从军干什么?你莫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