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稍等,我看看。”邢捕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先翻开几个尸首,查看刀痕,又来到谢德彪尸体前,细细的打量片刻。
然后就又在院子里四处看。
最后,邢捕头止步在一处墙角前,“大人!发现疑点!”
马国行和洪江波闻言,立即上前去看。
只见墙角平整的雪地上,留有两个大字:杀人。
这两个字有些难看,似乎是被热水浇出来的。
洪江波蹲下,皱眉沉思。
邢捕头也蹲下来,细看不语。
马国行弯下腰,同样不解。
“凶手留下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汤师爷是真的不懂这些。
“江湖上有些好汉,杀人后必留名,莫非是凶手想写‘杀人者某某’?”邢捕头给出推断。
“那为什么不写完?”洪江波自有一套理论,“杀人!凶手的意思是杀人还要诛心!是向我等示威!”
“若是想要示威,那为何不用鲜血涂墙?”马国行开口。
“……”洪江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强行道:“江湖之人,怪癖者众,指不定是凶手有怪癖。”
“这字看起来雄劲有力,凶手是用什么留的字?热茶?凝水为线?”马国行又问。
“大人,我看像尿。”邢捕头说着,还挺挺鼻子嗅嗅。
“凶手灭人满门,事后撒尿示威?怎么可能?有这么无聊的人?”洪江波一点不信,伸手在那字迹旁捏了一撮雪,就往嘴里送。
“洪老小心有毒!”马国行连忙提醒。
“呵呵!能毒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洪江波非常自信,把那一撮雪送到口中,细细一品,就吐了出来。
“呸!呸呸呸!”洪江波眼睛发红,双手握拳,“果然特么的是尿!”
马国行面无表情,不敢吭声。
汤师爷转过身,当没看到。
那两个后辈倒是贴心的拿出竹筒杯,让洪江波漱口。
“大人,从这两个字里,应该能确认凶手是个年轻人,未婚,家境颇佳。”邢捕头自信的开口。
“一泡尿里也能看出乾坤?”洪江波第一次正视邢捕头。
“前辈请看!”
邢捕头指着那两个尿出来的字,“银钩铁画,刚劲有力,这必然是年轻人撒出来的!而且极可能是没经人事的年轻人,或者许久不经人事的年轻人!”
马国行斜睨邢捕头,总觉得邢捕头在阴阳怪气自己。
“你这捕头有几分道理。”洪江波抚须点头,“虽说习武之人大多强健,但这种事确实是年轻人更有力。你接着说!”
“再者,刚刚见洪老前辈尝……的样子,这尿肯定咸涩骚气,说明凶手吃肉比较多,那家境应该是不错的。”邢捕头推断道。
“练武的家境就没差的!吃不起肉,就没力气,那还练什么武?”洪江波对邢捕头的推断很不满意。
“……”邢捕头也不敢说什么。
“还看得出别的吗?”马国行问。
邢捕头摇摇头,“暂时看不出来了。”
“国行啊,”洪江波懒得再废话,“你明天就开始查,城中擅长快刀和草上飞之类轻功的年轻人!还有,虎头山的事也莫要放松,樵夫和猎户都要查到!有嫌疑的人立即报知我!”
“请洪老放心!”马国行立即应下。
洪江波点点头,旋即叹了口气,说道:“事情看着有点不对劲,我会让王爷再派援兵的。”
马国行闻言,心里一沉,觉得这谷水城愈发的风雨欲来,似乎要变成暴风雨的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