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确定,外面的确有人在敲门。
似乎还非常着急的样子。
顾衍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一提力气,就耳鸣眼花,心跳加快。
气血被抽空就像是掏空了身体。
记忆中,顾衍听父亲笼统的讲述过何为气血。
气血在人体内周流不停,可见的为“血”,如心血,肝血;不可见的为“气”,比如肾气、肺气。
气与血分为阴阳,两者相辅相成,互相转化,互相影响,维持着人体的基本运转。
而且气血的旺盛与否,与性别、年龄,以及身周环境有关。
比如幼童和老人气血不足,前者逐渐增长,后者缓缓衰退。
比如整日劳累的老农,与锦衣玉食的老爷,那也是不一样的。
“呼……”
顾衍深呼一口气,给自己定了个规矩:以后若是再简化功法,必须保证要气血充足。
而且还要保证身周环境安全,或是有信得过的人在旁照料。
最好备上补气回血的药物。
外面的敲门声依旧没停,顾衍不由得泛起疑惑。
敲这么急,肯定不会是街坊邻居闲聊,必然是有正事。
会是谁?
顾衍忍着头晕,思索起自己和父亲的人脉关系。
自打父亲病倒,家境一落千丈后,往日的朋友都避之不及。
他的那些镖师同僚更是连门都没有上过。
想了一会儿,一无所得。
顾衍也懒得再想,强撑着坐起来,伸手摸到桌上的茶壶,就着壶口喝了几口凉水。
凉水入喉,顾衍打了个寒颤,但头晕也稍解。
外面敲门声还没停。
顾衍闭目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些许力气后,扶着墙走了出去。
外面雪已经停了,只是北风依旧。
一丝丝的经验汇入意识中,却并非是用刀的经验,而是站马步和练臂力。
顾衍能感受到身体的虚弱似乎减轻了一点点。
“真的吹风就变强,不过我现在还是太虚了……”
顾衍一边感慨,一边看向大门。
敲门声持续,似乎还更急躁了。
顾衍扶着墙,来到门口,提起力气问:“谁?”
“是我!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几分熟悉。
打开门,顾衍看清来人。
这人二十三四岁,身形健壮,目露凶光,十分不善。
顾衍搜寻记忆,想起是谁了。
这人名叫顾炳,是顾衍的堂兄,他的父亲是顾衍父亲的亲兄长。
只不过两家关系并不好,起因是当年分祖父遗产时,两家闹了矛盾。
顾炳的父亲强占了老宅,顾衍的父亲只能在外求生,辛苦多年才购置下了这个宅子。
所以两家根本不来往,就连顾衍父亲的葬礼,那位所谓的亲伯父都没露面。
顾衍看着顾炳,知道来者不善。
顾炳也在打量顾衍,只见顾衍面色苍白,以手撑墙,额头都是虚汗,浑身病恹恹的,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