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还叫没事?”江山走到薛珍旁边坐下,给她递了块帕子。
“婶婶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担心。”薛珍是个老实的,藏不住话,被江山一激,什么都倒出来了。
“婶婶的哥哥把酒楼交给他儿子和儿媳打点,自己回家带孙子去了,婶婶的侄子让婶婶把酒楼的股份还给他,还口口声声说让婶婶回家养老,他们就是想赶婶婶走!”
“婶婶难过的吃不下饭,可不就瘦了!”
“那,洪婶今儿过来找我娘又是为了什么?”
薛珍顿了顿,老老实实的说道:“我跟婶婶说了你想买个宅子,正好婶婶这些年在古仙镇也买下了一座宅子,她这不是要回渝州城了么,正好把宅子卖给你。”
套完了信息,江山转身就往后院走。
洪婶正说到钱的问题,似乎没想到江山会就这么冲进来,一下子卡住了。
“一百两?婶儿咋不干脆送给我得嘞!”江山正好听到这个数字,更加没好脸色了。
洪婶有些不上不下,不免有些尴尬的问:“是不是……贵了点儿?要不,八十两吧!”
江山气笑了,“婶儿,发生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跟我说?怕我担心?咱们相识一场,您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古阳镇,我就不担心了?”
洪婶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转过脸背对着江山拭了拭眼角的泪,这才转过身强颜欢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那个宅子也确实旧了点,但胜在宽敞,离铺子也不太远,你可以先过去看看,若是满意……。”
“洪婶!”江山拍着桌子站起来,终于发火了。
“你别激动,当心孩子!坐下!”洪婶也吼了一嗓子,嗔怪的瞪了江山一眼。
“我知道你替我抱不平,我是自愿的!兄长当初收留我,我感激不尽,他们是我兄长的儿子和儿媳,无论他们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怪他们。这些年我也挣了不少银子,足够我下半辈子的花销了,你不用替我担心。”
江山无力的扶额,她能说不支持洪婶的选择吗?
焦母叹了一声,问道:“你在渝州城的日子若是好过,你也不会到古仙镇投奔兄长,你此番回去,又该如何面对族里那些人?”
洪婶强打起精神说道:“不瞒焦大嫂子,当初因为无钱无势无所倚仗,我和孩子受尽了族人的冷眼。我那孩儿留在族中至少还能上学,他们也不会不管薛家的后代,我留在族中只会拖累孩子,所以我才狠心离开孩子来投奔兄长。现在我有钱了,不用再接受他们的施舍,我和儿子可以在族中扬眉吐气的活下去!”
说这些话的时候,洪婶眼中有着身为人母的坚定,也有着这些年打拼所得的成就和骄傲。
“可是你还是很难过,你被视作亲儿的侄子所嫌弃和抛弃,你又一次遭受了亲情的背叛,又一次被亲人伤害!”
焦母的话像一把剔骨刀,割的洪婶生疼。她的嘴唇颤抖着,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但是你要记住,你还有儿子,他才是你唯一的骨血,是你这辈子都大的牵绊,其他人不过是过眼云烟,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