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管咋样,那是你的能耐,为啥别人干不了村长的?要我说啊,我们这小南庄村还就是不能没有你,要不那还不乱了套!”马小乐笑呵呵地把酒瓶子递了过去。
马小乐这马屁拍得,赖顺贵一阵阵地高兴。
接过酒瓶后,赖顺贵给装得满满的。“这下多了没有一两也差不多了。”他提着酒瓶,用手比划着高出平常的一截说。
“就说么,村长那是绝对的好人,可体贴着咱老百姓呢!”马小乐掏出香烟,装在裤袋里已揉得皱巴巴,拽出一根用手捋直了,递给赖顺贵,“村长,抽根老百姓的烟吧!”
赖顺贵接过烟,马小乐又送上了火。
美美地吸上了一口后,赖顺贵道:“小乐,上午听你秀花婶子说了,你去咱家帮了忙,很卖力。”
“村长,那还不是应该的嘛,你对我也有特别照顾啊,我哪能知恩不报?当然了,我马小乐也没啥本事,就是帮着干点庄稼活罢了,不值得说。”马小乐连连摆手,说得还真有点情真意切。
正说着,张秀花从巷子里拐了出来,估计是饭熟了来喊赖顺贵回去的,马小乐便提起酒瓶打个招呼就走了。
赖顺贵还意犹未尽,美滋滋地抽着烟对进来的张秀花道:“秀花,你说这世道真是没地儿讲理了,就连软蛋也强横了起来,马小乐竟然要带乡邻去曹二魁家弄他媳妇给人看!要不是宝发拦住他,估计他家要吃大亏了,那果园子肯定要被曹二魁给掠了去,还有口粮田。”
“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软蛋,如果不是的话,那曹二魁可不要吃死亏了么?”
赖顺贵吐了口烟,“好像马小乐是软蛋的事儿,是你讲出来的吧,现在咋又说可能不是呢?”
“去去去,我啥时说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张秀花连口否认,她觉着老是这样被赖顺贵追问着不妙,赶忙提高了声调,“嗳,我说赖顺贵,我看你今个儿咋有点不对劲,问这些话啥意思?”
“我能有啥意思,就是感到好奇呗。”赖顺贵不想和张秀花吵架,因为他每次都占不到上风,“我就是觉着马小乐这孩子有点怪。”
谈到马小乐,张秀花顺势将话题接了过来,“怪?哪里怪了,我看那孩子还不错,上午在地里刨花生可真是卖力,他还说要经常帮咱家忙活呢!”
“切,那有什么稀奇的。”赖顺贵好像很傲气,“还不是我给了他两个村里的活儿,尝到甜头了。”
“既然这样,那你不再多给点他干干?那样一来,咱家的庄稼活可就不愁了,平日里你不是说我一个干活太累了么?”张秀花有点卖乖地说。
“那不是还有其他人帮忙么,你想指望马小乐帮你干多少?告诉你,那小子可是个鬼头呢。”赖顺贵扔了烟头,准备回家吃饭。
“慢着慢着,话还没说完呢。”张秀花拦住了赖顺贵,“依照我看也是,那马小乐是个有心眼的家伙,我觉得他是想混到村部去弄个差事!”
张秀花说这话是在试探赖顺贵。
赖顺贵对这个没提防,“他啊,算了吧,我侄子都等一年多了,咋能轮得到他?!”
“你看你,小事聪明大事糊涂!”张秀花摆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这让赖顺贵有些纳闷,便皱着眉头问:“我小事聪明大事糊涂?”
“那可不是?!”张秀花旋即换了一副通透人的样子开始指点起来,“你看啊,你帮侄子弄到村部去,是你的聪明,可那是小事啊。你还得为自己着想着想吧,你不是老想着要到范宝发那位子上去么?那是不是大事?”
“是啊!”赖顺贵看着张秀花依旧不明白是个啥道理。
“你再想想,你要是把你侄子弄到村部,村里人会不会说你闲话?你能服人么?你不能服人,那你一辈子就是村长二把手的料,肯定不能成为支书一把手!”
“哟,哟!”赖顺贵抬手拍了拍脑门,道:“你这娘们,关键时刻还顶个用,说得在理,难怪范宝发从来不安排亲朋到村部的。”
张秀花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要不咋说女人是贤内助的呢,你看,我这也不内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