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将军勇气可佳,可考虑不周,有些鲁莽了。”申豹谨慎地说,“依现在的形势,我军根本就攻破不了城门,反倒会遭受重大损失,这样一来最后得铩羽而归,两手空空回伊川见大帝了。”
给年轻人这么一说,蚩尤脸就快挂不住了,便赌气地说:“军师,我来担所有责任,若败,任由大帝处置,既是死,也无怨言。”
“你无怨言,可死去的将士们就有怨言了。”申豹板起面孔说,“蚩尤将军,切不可逞一时之痛快,而误了大事呀。”
刑天一边听军师与先锋官争执,一边仰头沉思。
见军师坚决反对自已的主张,蚩尤气恼不已,却又无权下令,只好扭头看向刑天:“元帅,你以为如何?”
刑天觉得军师的谨慎也是有道理的,照现在的情形确实强攻不下南巨城,反倒会给自已的军队造成巨大的损失,但同时又不想惹蚩尤发飚,就左右逢源道:
“蚩尤将军为神农部落而置死生于不顾,忠心甚是可嘉,不过军师考虑得也非常周全,现在确实不是强攻的最佳时机。”
蚩尤心里有气,可见元帅满面笑容,也就不好撒气,明知故问道:“元帅,你是决定撤军了,对吧?”
“日头已偏中,将士们也饿了累了,还是先回营把肚子填饱,再好好歇一歇吧。”刑天含笑着说,“等军师想出妙计来,我们再率军大战一回,力争一举拿下南巨城,活捉夸父,扫灭巨人部落。”
“元帅都这么说了,蚩尤将军想必你也没什么意见吧?”申豹问。
蚩尤面有愠色,默然半晌才答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要说的,只是几番又得吃败仗了,唉!”
“不能这么说吧,蚩尤将军,顶多也就是进攻未果。”刑天不以为然地说,“虽说未能攻破城门,却又没遭受多大损失,算不败仗。”
“元帅说的对,我军主攻,又无什么死伤,算不败仗。”申豹笑着说,“今日退兵,是为了下次一举拿下南巨城,故而不必丧气。”
“我倒不丧气,可士气又得低下去,几次三番过后,恐怕就丧失殆尽了。”蚩尤幽幽叹口气说,“到时候就算军师寻到妙计良策,估计也没什么用了,这打仗士气最为重要。”
“不至吧。”申豹哈哈一笑说,“蚩尤将军,你多虑了。”
“虽说至今没攻破城门,可对士气也没有造成多大的打击。”刑天不以为然地说,“再说了,就算士气低落下去,到时军师妙计一出,我定能把所有将士鼓动起来,定能让士气高涨到极点。”
“元帅在这方面可是天才级的,必定能说到做到。蚩尤将军,你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申豹说完又拍了拍蚩尤的肩,算是安抚。
刑天见蚩尤不说话,心头有点不悦,把脸一沉下令道:“蚩尤将军,本帅主意已定,你赶紧向将士下令停止进攻,退兵回营。”
尽管蚩尤还有些不情愿,但军令如山,只好领命而去。
站在城墙的榠槐老贼见敌军撤退,高兴得哈哈直笑,扯着大嗓门嘲笑起来,身边的士卒们也跟着主帅极尽辱骂之能事。
刑天部下自然着恼,却又似乎找不到理由来反击,一个个灰头土脸跟着元帅往营寨方向走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玄夜将军突然停下脚步,举起手中的青龙大刀,指着高高站在城墙的榠槐吼句:“榠槐老贼,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总有一天我们神农大军定会踏平南巨城,扫灭你们巨人部落。”
这话激越了其他将士的斗志,一个个精神抖擞,信心百倍。不过,此刻他们并不与敌军对骂,因为神农氏的勇士是不屑打口水仗的。
夜晚,刑天来到军师营帐问计。
此时,申豹已寻到一计,却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说:“元帅,你这么急着催我,教我如何是好哟?”
刑天是个实心眼,见军师一脸愁云,以为无计,便叹口气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可实在没办法,已攻两回了,结果城门依然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