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军师,我信!”刑天第一个开口表态,“不过,我的责任我承担,就算你想抢也抢不走,到时我会向大帝请求处置。”
其他将军也跟着元帅向军师表示了一番信任。
只有先锋官蚩尤不吭声,脸满是那种不信的冷笑,末了含讥带讽地说:“凡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喽。军师,你……”
“拭目以待吧。”申豹风轻云淡地说了句,接着扫了眼面前两三百名残兵败将,问道,“就剩下这些人吗?”
“你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一个活着的。”蚩尤幽默加嘲讽地说,“活着的,除了武功好,就是运气好。军师,你算运气好。”
“不,是你救了我。蚩尤将军,我再次对你深表感谢。来日有机会,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申豹郑重其事地说了句,默然片刻一挥手说,“好,我们现在去战场看看。”
过足了冷嘲热讽的瘾,还让军师再次感激自已,蚩尤也该心满意足了,瞧见军师往左走,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挥手往右一指,笑道:“军师,你还没回过神呀?仗已经打完了,你不用再害怕了,哈哈!”
“哦,走错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申豹自我解嘲道,“也是,这一仗败得太惨,不魂飞魄散就够可以了。这……这个夸父,太厉害。”
蚩尤一边陪着军师往右拐,一边带着些许嘲弄地说:“军师,你是不是给夸父这小子吓破胆了?”
“有点,毕竟这家伙有几把刷子。”申豹沿着山边的小路,边走边说,“当然,我也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败了就更想打。不过,这得你这个先锋,还有刑天大元帅的大力支持才行。嗯,你们……”
刑天一直不服气,见军师这么一说,咬着牙道:“军师,我巴不得现在就率军打去,好雪方才一仗的耻辱。特么的,太憋气了!”
“想出气,也得看看时候呀。”蚩尤扫了眼身后灰头土脸的残兵败将,冷笑一声道,“就率这那些家伙去找夸父,那还不是送羊入虎口么?冷静点,我的大元帅!”说罢嘿嘿一笑,笑得有些坏坏的。
“对,还是蚩尤将军冷静,现在确实不是报仇雪恨的时候。”申豹郑重地说,“现在我们要做的,是重整旗鼓,然后再一战击败夸父。”
说话间,他们绕过山脚,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大草地。
可惜的是,风吹草低不见牛羊,只有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以及一滩一滩发黑的血水,一群群秃鹫正在啄食没有铠甲的尸首,时不时发出一阵快活的叫声。
眼前的情形确实惨不忍睹,但申豹还是借着火把边走边看,口中念念有词。别看面无表情,其实他心头正在泣血呢,毕竟把他们当成自已的兵了。
刑天不解,问道:“军师,你在念啥嘞?”
“念经,法华经。”申豹神色凝重地说,“我呀,在超度亡灵,好让他们升天,最好成神成仙,这样他们就没有痛苦,只有快乐了。”
“军师真是视士卒如兄弟,如父子啊。”刑天感慨地说,“我想,他们一定会在天感激你,到时也一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
蚩尤却不以为然,夷然一笑道:“这念经顶个屁用,要替他们报仇,不还得靠我们这些将士拿刀枪打败敌人呀?”
“你……”刑天附耳道,“蚩尤将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实话呀,干嘛不能说!”
蚩尤根本就在意军师的心情,只顾自已痛快。
“言之有理!”申豹风轻云淡地说,“不过,超度还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