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馨放下手中的活,穿上衣服,到饭店又买了一份。卫圩见母亲气喘吁吁的进来,还没等站稳。
“你喘气了吧,还是喷住了,我不吃。”他鸡蛋里挑骨头。
“你这孩子,到底让我怎么做才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这么妥协。
“起码得给嘴捂上。”他说。
“怎么捂?”他真的没辙了,既不能生气,还要把事情办好。他突然想到,“戴口罩,行不行?再带上手套。”
“行。”她简直哭笑不得。
她和儿子商量好,又转身出去了。
她在街里买了口罩、手套,戴着进了餐馆。
“大姐,怎么又来了?怎么这种打扮?”熟悉的店老板,惊奇的和她打着招呼。
桑梓馨这才发现自己不雅的装束,于是她随手把它们摘了下来。“没什么,让您见笑了。”她笑着说。
她拎着饭菜,来到自家的楼下,站定后,戴上口罩、手套然后上楼。
卫圩对桑梓馨说:“妈,你去厨房里吃。”
她理解他的意思,“儿子,妈和你说,你到房间里吃,行不行?”
娘俩总算是说明白了。
桑梓馨休班的时候,总想和儿子谈谈心。他却说:“……家里的饭菜再好,我也不吃。”
“饭店的菜口重、油大,还不洁净。”她分析着利与弊关系。
“那我也吃。”他任性的说。
“为什么?妈做的没有饭店好吗?”
“好,我也不吃。”他不耐烦的说。
面对任性、无理的儿子,她也想发火,但是这个火无论如何也发不起来,只有暗气暗憋了。卫大平说她过于溺爱孩子,这种溺爱如果继续下去,不但他学不好,而且还会害了他。“你多咱能为自己活着的时候,孩子也就好了。”真的吗?她不敢苟同。
在班上,有的时候她身心疲惫,力不从心,手里忙着工作,一会儿又转到不让她省心的儿子身上。以前,只要她投入到工作中便雷打不动,现在怎么了?她总想推心置腹的和儿子好好唠唠,而卫圩并不买她的账,几句话就给她噎回去。没有办法的桑梓馨晚上很难入睡,她闭上眼睛,还是儿子那些个事儿,无论好事儿坏事儿,只要在头脑里,就睡不着:他越长越没人样了。这样的人,怎样面对亲戚、朋友?曾经为他规划的每一步,每个环节……真就遇上另类的孩子?听话的孩子,个个都有出息,每个都考上了大学。她对他说:这样会待出毛病来,渐渐会与社会、生活脱节。
“不能,好着呢。”他倒是没有了脾气。但是他的话让桑梓馨没有话说。
“待着吧……”她想。随即她陷入了沉思,然而思索过味儿,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