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事,怎么连枕边人都不如实交代。”
沈修一愣,“你什么意思?”
沈自熙还是先前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声音却严厉了几分,“二叔口口声声说都是我与娇娇的错,那你怎么不说您那位大舅兄、二婶婶的亲哥哥,在我们府里都做了什么!”
“梁大人不由分说冲进府里,三言两语就拖了一群下人仗杀,又要把我满府的下人都杀了给四妹妹出气。”
“我知道梁家势大,但梁信这般行事,可曾把我父亲、把国公府看在眼里!”
沈修脸色一白,显然是梁氏没有老实交代。
要是知道梁信竟然这般嚣张霸道,沈修是万万不敢拿此事作伐的!
“到底是谁害谁,大家心里还是得有点数!”
“你、你……”
沈修嘴皮子嗫嚅了两下,竟连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
知道梁信做的那些事后,梁信也没了什么好脸色,更不愿意插手二房的事,但嘴上还是说着漂亮话,“这件事我自会派人去查,若查出来真与宋氏有关,我不会轻饶。”
他话锋一转,“但梁信趁府中无人,上门耀武扬威之事,二弟也该给个处置。”
沈修闻言松了口气,连忙躬身应下。
因着已经惹恼了沈崇,沈修原本还有一件事想让兄长帮自己想想办法,但眼下也不敢再开口。
可就在他准备回二房找梁氏麻烦的时候,沈自熙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二婶婶一直扣着牧成弘不肯放人,母亲好言相劝却被她一通庶女的羞辱给骂了回去,还说要等二叔您回来了再行处置。”
“眼下二叔也回来了,二婶婶也该把牧成弘送回定西将军府了吧。”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沈崇登时就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修,“什么?!”
“难不成二弟妹把牧兴德的独子扣在府上,一直没送回去?!”
沈修从小就怵自己这个兄长,被这样一番责问,吓得眼神飘忽,连沈崇的脸都不敢看,连忙为自己辩白,“大哥,大哥你别生气,我也是才知道的啊!”
“本来我今天一早就想把牧家那位公子送回去,可、可是……”
“可是什么?!”
“只怕……眼下是送不回去了。”
沈修今日一大早从梁氏那儿出来后就去了柴房。
可刚推开柴房的门,一股尿骚裹着腥味的恶臭就扑面而来,险些给沈修恶心得栽一个跟头。待他再走近的时候,脑子里轰然大响,眼前一黑。
牧成弘不仅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儿,原本华丽的衣服上沾满了分不清是血迹还是油污的东西,袖子上更是一大片血污,沈修仔细看去,袖管里只有一只臂膀,手掌竟整个没了!
他这一个月来,日日被鞭打,若是疼晕过去就会被人用盐水泼醒。在一个深夜,手掌也被冲进来的梁氏命人砍了。
牧成弘去了大半条命,这会儿只有一口气撑着。
沈修看到后,连忙命人把他抬了出去,却又不敢张扬,只请了府上的大夫来看。 om
沈崇听完沈修说的这些话后,气得目眦欲裂,一掌拍在桌上,好好一张黄花梨木桌,竟就这样被他拍成了两半!
沈修这人,文不成武不就,自小就被兄长压了一头,心里从来就是惧怕的。见大哥发了这么大的火,也知道这祸事跟家里那跋扈泼辣的梁氏脱不了干系,他怕得厉害,若不是见沈自熙这个小辈还在,只怕早就去堂中跪着了。
可沈修也怕,怕大哥不管二房的事,便只能想方设法把事情也栽到长房院儿里。
“大哥,大哥您别生气,这件事是文柔处置不当,可、可……”
人命关天,沈修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眼一闭心一横,“可要不是三郎的娘子不安。
分,事情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即便沈崇再不喜的大夫,若是牧成弘丢了命,我就把你交给牧兴德!”
见兄长竟真的不管自己,沈修一时慌了神,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可正要开口为自己求情,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门房的下人急急道:“国公爷,宫里来人,传您入宫回话!”
下人顿了顿,缓了口气,又道:“还让三爷和三少夫人一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