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神思恍惚，脑海一片空白。

卑鄙者？高尚者？通行证？墓志铭？

这一句看上去不是诗，不是词，也不是曲，却暗含说不清的哲理，让朱樉完全懵逼。

一大堆问号镶嵌在额头上。

别说去理解这句话体现了矛盾的什么，就连理解这句话，都做不到。

“卑鄙是卑鄙者、高尚是高尚者……这太深奥了，我一点也搞不明白啊！”朱樉黯然道：“张天师，这话是什么意思，跟矛盾又有什么关系？”

这也在张丰的预料中，北岛的这一句诗歌是在特殊的特殊环境和背景下写的，不了解那个时代的人，很难有深刻的理解。

“卑鄙者可以用他那卑鄙的行径通行无阻，高尚者却死在自己坚守的高尚上面，高尚两个字最后成了墓志铭。”张丰把字面上的意思解释了一下，接着说道：“卑鄙者战胜了高尚者，高尚者只有默默死去，这里是一种斗争，是对不公不合理，对黑白不分的斗争，是矛盾对立的有力表现。”

张丰说起来，回忆起那个时代先辈们的许多事情，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接着喝了一大口会稽山。

情到深处，心不由己，不由吟诵道：“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

张丰声音激越而有力，仿若雷霆般震撼人心。

朱樉听到最后一句“剑出鞘”也跟着身体微微颤抖，手中拳头握紧，似乎要将一切击碎。

……

“好，好诗，精彩！”

朱元璋击掌赞出声，脸上红潮滚滚，其目炯炯有神。

看向朱标和朱棣，说道：“张天师的年纪看来，应该没有经过故元那会，真没想到，居然能吟诵出这么热血的诗来。”

朱元璋从这首诗中听出了战斗的意识。

再结合之前说的卑鄙者与高尚者，让朱元璋觉得卑鄙者就是元朝，当时就是道德沦丧，人性扭曲，高尚者最后只能把高尚两个字刻在墓志铭上。

“是啊，父皇，张天师胸中藏有过去几百年，之前也说出‘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这次定然也是想到故元那会，豺狼虎豹横行。英雄豪杰死了无数。”

朱标思考着张丰卑鄙者和高尚者的话，又对张丰吟诵的这首“欲悲闻鬼叫”有更深的感悟。

朱棣刚刚差点要跟着起来挥舞两拳，好在忍住了，但内心激荡不已，几乎要把张丰当成知己。

朱棣巴不得尽快“扬眉剑出鞘”，直指如今北方的北元，心中暗付：若是我与张天师合作，必能打下北地三千里！

朱元璋说道：“把这首诗另外抄录出来，咱要留着。”

张丰的这首诗被朱元璋另外抄录了出来，接着也让朱标朱棣两人认真记录，不可错过后面的话。

……

张丰多喝了两口，深深叹了一口气。

因为北岛的两句诗，让张丰想起了老一辈的一代人。

看到朱樉在旁边愣住，张丰这才笑道：“二殿下，现在能够理解多少，这一些就是矛盾的对立，是具有斗争性的，是相互排斥的，也是绝对的，无条件的！”

朱樉茫然的点头，具体懂多少，他自己心中也没数。

张丰也没有强求，这毕竟是为了分析接下来的一步做打算。

“二殿下，能记住多少，就要看你自己了，羊肉猪肉腰子吃完了，最后再下点青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