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嬴政一愣,是啊,自己打听李秋儿的住处作甚?
“无事,只是随口一问,是我冒犯了。”
嬴政起身拿起烤干的棉衣从新走回李慕晴来之前的位置,坐在哪里摊开竹简开始翻阅。
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下火炉内噼啪的声音,以及屋外凌冽的寒风声。
油灯下,嬴政的脸庞再次浮现出批阅竹简政务的神态,平静的表面内心确实波涛汹涌。
“朕为何脱口就问出李秋儿的住处?”
“朕这是怎么了.....”
“这个李秋儿闯入朕的生活才多久.....”
嬴政宛如死水的面孔终于皱起了眉头,看着将糕点吃完的李慕晴说道:“你吃完了就离开吧。”
嬴政说完便继续埋头看竹简,但余光却是一直朝着李慕晴的身影望去。
见李慕晴真的转身就走,嬴政抬手到嘴的话变成了:“慢点。”
声音很是平淡,没有什么波动起伏。
李慕晴听着嬴政的声音脚步微停,背对着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
屋外寒风吹进虚掩的阁楼里,吹到了桌案的灯火,使其摇摇欲坠,这一吹也吹动了嬴政的心,只见他对着李慕晴背影道:
“我以后可以叫你秋儿吗?”
“我们以后可以常见吗?”
说到这里嬴政的心脏骤停,随后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这么紧张,第一次是在登基大典接手这偌大的基业。
可能嬴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明明只是一个相处不久,手下的胞妹罢了。
虚掩的木门夹缝露出那抹黑色狐裘大氅,嬴政知道李慕晴没有走,停留在了门口。
寒风呼啸吹的木门和木窗来回震颤,许久,嬴政在震颤和呼啸声中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回应。
“嗯,好啊。”
扑通,跳动的心脏逐渐减下了速度,嬴政瘫坐在桌案后,橘黄色的灯光映照着他此刻的模样。
抬手看了看手的绿扳指嬴政楠声自语道:“父亲,朕这是怎么了......”
盯着橘黄色的火光,嬴政的眼神逐渐迷离,隐约中似乎看见了自己父亲秦庄襄王的脸庞,只见他嘴唇微动,发出了只有嬴政能听见的声音。
“是吗,你也是这般想的,对确实,朕.......”
灯油耗尽,嬴政的话没有说完,橘黄色的火光便消失不见,只有袅袅细烟升起,在寒风的吹动,如刚刚的秦庄襄王一样消失在虚空之中。
整间阁楼陷入了死寂的黑暗,嬴政坐在地一夜不曾再次点开油灯,只是呆愣愣的坐在原地。
次日,鹅毛大雪不再下,皇城内昨晚发生的任何痕迹都被其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
李慕晴昨晚回到偏屋,脱下狐裘大氅便直接入睡了,一觉睡到了此刻。
换来宫女打来热水,净面之后,李慕晴从新穿回那身黑甲红披的装扮,将发型挽好,李慕晴便走出了偏屋。
刚刚出来,便撞见了同样从隔壁走出来的蒙恬等武将,文臣因未饮太多当晚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