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韵将目前他们所掌握的情况对路清云详细说了一遍,并将所有被拐女子的供词、整理记录的五本册子、已标记好的地图以及杭穆烽的书信递给路清远。
路清远率先打开地图,被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点惊呆了。随后路知府拿起一本册子翻了翻,越看越心惊,额头上冷汗连连,眉头紧锁。
云州竟出了如此大事,可他身为知府竟全然不知。这是多大的失误…这事若是上达天听,他的乌纱帽铁定保不住,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其实这也怪不得路清远,云州治下没有出丢失女子的事情,是以无人到县衙报案。那些被拐来的外地女子被人看管起来无从逃脱,就算想到县衙报案也是有心无力。
“本官惭愧,治下出了这等大事竟一无所知”路清远羞愧地说道,若不是军营中率先发现,恐怕他还不知道云州有这样一伙歹人,真是无颜面对大都督,辜负了他的信任。
“路大人不必自责,歹人计划周密未曾走漏半点风声,且云州境内并未上报近期有女子失踪,路大人不知晓也是情有可原的。就连我们,也是在昨天才发现此事,故连夜对被拐的女子进行询问,才获得这些信息”昭韵委婉地劝解道。
虽然她很理解路清远的立场,然而对于上位者来说,治下出了这种大事一州知府全然不知,别的不说,治一个失职之罪是完全可以的。
路知府暗自打量着说话的年轻人,此人身形偏瘦,比另外两位将军个头矮些,一身青袍配上银灰色的腰带,衬得他如青竹般清冷高雅。
样貌虽不像寻常男子那般粗犷,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冷冽,路知府完全没把眼前人的身份往女子方面想去。
“云州治下出了这种事情,本官定将这帮歹人绳之以法,以正云州风气”路清远咬牙切齿地一拍桌子“杭将军,本官这就安排人手核对被拐女子身份,确认后便安排她们返乡。另外大都督在信中提及尤为重视此事,届时还请杭将军协助。”
双方见礼时路清远听她自称杭昭,并未往杭穆烽的子女方向想去,亲卫随主姓不是什么稀奇事。
昭韵不知路清远理解有误,出门在外行事不便点明女子身份,是以她也没向知府解释。
“路大人客气,大都督的意思是由大人率领云州官吏查办此事,我等从旁协助。大都督打击歹人之心已定,我们定当竭尽全力帮助大人。军中的行动可能已经惊动了歹人,时间紧迫,还请大人尽快安排。”
昭韵一句话摆明了立场,查办云州军妓一案,军队不便直接插手,办妥了云州官吏只怕会怨怼他们抢了文官的饭碗,若是没办好更会招来数落。
“好的,本官立即吩咐属下去办,几位将军可愿意位列旁听?”路清远客气地说道,然而昭韵和冯肃都是心思通透之人,哪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