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桉等着所有学生都来了,也就零零散散的一百号人,在京都的普通学校也就是三个班的样子,但是在这里却是全部的学生了。
怪不得说是可以两个年级放在一起,原来学生那么少。
林卿桉走进五六年级的教室,大家都在乖乖地早读,只是在自己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读书,丝毫没有被外界因素所感染到。
大约是读得差不多了,杨老师领着四年级的学生一起进来,哪怕是融入了四年级,整个教室也依然不显得拥挤。
林卿桉大约是想到了昨天两位老师说的,这里的学生大多都是留守儿童,但凡是有能力一点的家长都把孩子接走了,所以留下来的这些,要么是贫困生,要么就是家里大人都走远了早就已经忘记这里的孩子,还有一些女孩子,父母重男轻女,在城里生了一个儿子,自然就忘记这里的女儿。
小桃子就是这样,原来小桃子姓元,叫元盼娣。是赵老师她们来之后给这样名字的女孩子们一一想了她们的名字,小桃子的大名也就改成了元思霁,谐音思己。
大约是这样的案例实在是太多了,能改一个就是一个。
林卿桉看着一双双打量自己的小眼睛,声音轻柔,整个人软下来:“哈喽,大家好,我叫林卿桉,是今天大家的一位生理课的老师。”
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卿桉。
林卿桉的名字有些小众,后续的两个字很少会出现在人名里,按照现在潮流一点的话说林家人的名字都透露出一种小众小说的意味,林卿桉,林卿霄和林卿梓。
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林卿桉开始像老师一样询问大家知不知道生理课是什么,生理课会教给大家一切什么问题。
大多数人都是摇头,生理课,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听见这个词。
林卿桉见没有人回应开始了自问自答模式:“其实生理课很简单,就是教大家如何应对青春期生理上的变化。”
她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比如说,女孩子的第一次月经,我们叫做初潮,这就是生理现象,是你已经长大了的标志。”
她顿住脚步:“女孩子来月经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月经期间容易出现肚子疼,也就是我们的痛经,这个时候的女孩子是很脆弱的需要人帮助,我听老师说,有男孩子会拿女生来月经开玩笑是不是?”
她说着有些生气,并表示:这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应该被嘲笑。
场上有几个男孩子的头明显地低下去。
大概说得差不多了,老师动员其他男生去另一个教室去由吴涌来告诉他们关于男生的生理知识,林卿桉则是留下来对女生表示:月经来临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并且调查了一下有多少人是使用过卫生巾的。
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大约只有三四双手是举起来的,看来山区的孩子不仅是缺乏对月经的概念,连卫生巾也都是极少数的个别孩子知道。
林卿桉教小七把两箱卫生巾搬进来,
“这里就是卫生巾,最长时间是四个小时换一次,我们在学校外面会设立一个卫生巾救助站,大家手上的卫生巾用完了,可以自己去取。”
赵老师召集几个同学把卫生巾发下去,每个人三包日用的,两包夜用的,林卿桉则是告诉大家这个卫生巾的使用方法。等大家全部学会在课堂上交头接耳讨论的时候,林卿桉忽然觉得自己成就感满满。
小七还拿着单板摄像头拍摄。
小桃子也是这些同学中间的一员,她问林卿桉:“林老师以后也会留在这里教书吗?”
或许是大家的目光过于炙热,林卿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还是赵老师过来解围:“林老师是有自己的工作的,她有自己一整个工作团队需要养活,而且这次月经扶贫计划也是林老师发起的。”
她一点点跟学生们解释:“所以啊,除了我们这里,林老师或许还要去很多跟我们有一样情况的地方。”
或许离别就是来得那么快,在跟大家讲述好一切之后,林卿桉就准备下山了。
同学们送到村门口,林卿桉的背影一点点走远,她回头遥遥招手:“不用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