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州把肖正平领进堂屋里坐下,随后走到里屋门口敲了敲门。
老叶的这个家,算得上破旧。
当今村里人手头宽绰,都想着怎么把家弄得舒服漂亮一点儿。
当然,像肖正平那样推倒重建的还没有,但大部分人都会修补一下,有点儿钱的会把地面平整一下。像老叶这样什么都不干、任其破烂的,河甲山上没几乎人家。
不过肖正平知道,并不是老叶没钱修房子,而是因为老叶一家子除了过年基本都住在县城。
老叶没什么亲人,唯一带点儿亲的也就是现在的村主任陈金山,每回过年也就是去陈金山和几个相熟的人家里拜个年就回县城了,加起来在山上呆不到十天。
所以肖正平进门的时候,能闻到一股很浓的霉味,这是家里常年没人的迹象。
陈锦州敲了敲门,轻声喊了一句平子哥来了。
没过一会儿,老叶就披着棉袄、铁青着脸走出来。
老叶似乎没心思搭理肖正平,随手抽把凳子坐下,一边整理鞋垫一边极为敷衍地应了一声:“来了。”
一听这语气,肖正平便知道老叶已经迁怒于自己了。
“我说老叶,这都啥时候啦,你还睡呢!不过年啦!”
老叶手里的鞋垫刚塞进去一半,听闻这话立马抬起头来,冷哼了一声:“过年?过个屁!”
这时,李赛花也从里屋走出来,瞥了陈锦州和肖正平一眼,随后便一声不吭钻进灶房里。
“老叶,咋的啦?大过年的,至于气成这样吗?”
老叶鼓捣半天,终于成功把鞋垫塞进鞋子里,没好气地说道:“咋的啦你还不知道?”
肖正平心虚的笑了一声,解释道:“老叶,要是你说锦州跟马文凤这事儿,那你是冤枉我啦!我哪儿知道会变成这样,这根本不是我的初衷啊!”
“那你的初衷到底是啥?想让我家绝后?”老叶终于憋不住,把火儿发了出来。
肖正平马上上前安慰,“你这不是说气话吗!就算我跟你过不去,我还能跟锦州过不去?老叶,你必须得相信我,我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不过有件事儿我可以跟你保证,马文凤绝对是个好女人,她家里虽然也没啥钱,但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