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在顺天府东市晃悠了一圈,在即将进入中心地段的时候,正好看到锦衣卫校尉和东厂番子带领着一群军余围着一家票号,正在与票号掌柜的纠缠。
只见,一个锦衣卫千户联合东厂番子将这票号掌柜围住。
那锦衣卫千户脸带着凶恶的表情,揪着票号掌柜的衣服,“你他娘的真的交不交这钱?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收取管理费可是陛下亲自交代的!”
说着,这锦衣卫千户还朝着紫禁城方向抱拳,脸表情更添几分凶煞,
“我可告诉你,这城卫司敢收取的管理费,我锦衣卫收!城卫司不敢收取的管理费,我锦衣卫还是敢收!”
“一句话,皇权特许,特事特办!”
“不管你背后是大明国丈还是大明国公,都归我们锦衣卫和东厂管!”
说着,这锦衣卫千户松开票号掌柜的衣物,下审视其一番,轻蔑道:
“瞧你这模样,背后之人肯定不简单吧,听我句劝告,千万莫要自误!”
朱由检站在一旁,听这锦衣卫的话,一愣一愣的。
他总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
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了。
很快,朱由检的注意力就被那票号掌柜的反应给吸引。
只见那掌柜的虽然在赔着笑,但瞧那板正的身形,以及其淡定的眼神,浑身下都表现出一种劳资有后台的气息。
典型的心存侥幸,死猪不怕开水烫!
“千户大人哎!老朽就是一个小小的掌柜,不是当家的!”
票号掌柜指了指背后票号,似笑非笑道:“这票号里可是有当朝首辅黄大人的份子在里面,老朽可没有份子在里面!”
“若是老朽现在交了,到时候对不账,万一首辅大人问起来,老朽可是没办法交待啊!”
锦衣卫和东厂联合办事,风风火火,加进入这东市的时候,便已经在一些店铺走过。
附近的百姓和商家都知道,锦衣卫和东厂联合在街收取管理费了!
无论是交了还是没交的,都想瞧一瞧,究竟是这票号背后的首辅黄大人厉害,还是锦衣卫联合东厂厉害!
这会儿...以票号为中心,内三层内三层挤满了吃瓜群众。
如此刺激的场景,怎能不讨论一下!?
少许,朱由检便听见了身边人指指点点,讨论起来。
“嘿!锦衣卫联合东厂办案,听说还是皇帝特许,这票号竟然敢不给皇帝的面子?当真是不怕死啊!”
说着,这位壮汉还朝身旁的人竖起了大拇指,言语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这下这票号可倒霉了,锦衣卫和东厂可不是吃素的,听说他们手段多如牛毛,能够轻易的让人屈服!”
“这票号掌柜是个硬骨头,估计是想尝尝人的手段!”
他身边的人听见这话,直翻白眼,当场反驳道:
“你懂个屁!没听见人掌柜的说么,这票背后,是当朝首辅黄大人!百官之首!”
“别说当今皇帝刚位没多久,就是皇帝在位多年,这些官老爷们也不怕皇帝!你锦衣卫和东厂再怎么厉害,难道敢不给当朝首辅的面子?”
“听说这黄大人是九千岁的人,这两人联手,在顺天府呼风唤雨,连皇帝都要退避三舍!”
但这话引起了另外一人的反驳,“瞎扯!我看呐,这里面根本就没皇帝什么事情!应该就是阉党联合锦衣卫搞出来的,打着皇帝的招牌,在顺天府挽钱!”
说着,这人可能是有些顾忌,声音小了几分,
“谁不知道,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就是九千岁的人,他们在一起搅风弄雨,再正常不过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也不知道太祖老人家看到这副场景,会是什么感想!”
“......”
在几人身旁的朱由检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嘴角泛起冷笑。
朱由检看了眼王承恩,后者当即心领神会,拿着腰牌找到一名锦衣卫。
这锦衣卫瞧见腰牌之后,认出了王承恩的身份,吓了一跳,忙不迭道:“这勾栏连着票号,乃是是附近远近闻名销金库!”
“百官们最爱最喜欢的听曲的地方,这勾栏和票号乃是当朝首辅黄立极黄相爷和山西范家、王家等几个大豪商所有!”
“今天小的们来收管理费,他们不仅不交钱,反而还威胁小的们要奏到陛下面前,让小的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承恩听锦衣卫这么说,也是感到棘手,让锦衣卫回去后,便回来向朱由检禀告,朱由检一听就乐得不行。
他奶奶的,这些儒门文臣们真是长得丑——玩的花!
这票号是什么?
放在后世,那就是银行啊!
而且比银行还黑,银行好歹还有利息,票号不光不给利息,若是有人存钱在票号,还要向票号交保管费。
还有这勾栏,那就是一个联络基地,以及带着某种属性的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