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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道:“胡同志说得不错,这年头确实不能乱说话。”
胖子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当即讪讪一笑掩饰尴尬。
老胡道:“嗐,叫什么胡同志,生分了不是?”
“今晚到屯里报到之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了。”
“您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老胡,我就叫您老白。”
胖子急忙插嘴道:“还有我,您叫我胖子就成。”
白辰咧嘴一笑,说道:“成,老胡,胖子。”
转而又道:“不过,你们就别叫我老白了,不好听。”
胖子道:“那叫您什么?”
白辰道:“屯里人都叫我辰哥儿,你们也这样叫吧。”
胖子道:“那行,以后咱们就叫你辰哥儿了。”
老胡接着问道:“辰哥儿,咱们多久能赶到屯里?”
白辰道:“早着呢,估计要晚八九点才能赶到。”
“还要这么久,等赶到屯里,胖爷我早都饿瘪了。”
胖子闻言,顿时就傻眼了,旋即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
“你个夯货,还差这一顿?”
老胡笑骂道:“瞧瞧你这一身肉,饿得着吗你。”
胖子道:“人是铁,饭是钢,这可教员他老人家说的。”
老胡道:“教员他老人家还说要咱们战天地炼红心呢。”
“一顿饭没吃,你丫就怨天怨地,哪有半点革命风骨。”
“别忘了,咱们来这里,可是要发扬持续战斗精神的。”
白辰笑道:“你俩别贫,到了屯里,不会饿着你们。”
“大鱼大肉不敢说,但红薯、地瓜、苞米管饱管够。”
胖子双眼发亮道:“红薯好,地瓜好,苞米更好。”
老胡也道:“有这些就不错了,哪还敢想大鱼大肉?”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就赶了一半路程。
驴车“哐嗤哐嗤”前行,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雪。
其时,天色还有一点蒙蒙亮,将山野衬托得一片朦胧。
正行进间,前方忽然腾起一团白雾。
“嗯?”
白辰的感知极其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不对劲。
驴车,田晓萌四人靠在一起,神志有些迷糊。
老胡和胖子仍是滔滔不绝,精神头十分健旺。
瞧见前方忽然起白雾,两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便在此时,雾气中迎面走来一人,看得不太真切。
胖子道:“辰哥儿,前面是不是有个人?”
老胡道:“大晚的还在赶路,要不咱们捎他一程。”
白辰神色肃然道:“你们别说话,我来处理。”
复又郑重叮嘱道:“切记,千万不能应答。”
两人被他这副口吻唬得一愣一愣的。
胖子心下好奇,正要问个为什么,驴车忽然停住。
就这么一顿,田晓萌四人顿时清醒过来。
陈抗美一脸发懵道:“发生了什么事,翻车了吗?”
白辰沉声道:“都别吭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