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正酣睡的蒙面壮汉也猛然醒来,瞧见现身的苏牧后眉头一挑,轻咦一声后手执染血朴刀大步走来。
见同伴苏醒,那苏牧身后的匪徒瞧见眼前那正浑身颤抖的苏牧,面露不屑之色,便是收回了手中箭羽,前不久才虐杀了一人的他顿觉兴致全无,这等连挣扎不敢的蝼蚁还不配他冷箭偷袭。
“小子你废话少说,将你的钱财都留下,今日个大爷我心情还不错,就饶你一条性命。”将弓重新背上,身后的匪徒走至苏牧身侧倚靠着一棵树戏谑道。
苏牧闻言心中自然是不信,两人眼中的戏谑被他看在眼里,此两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眼下两人手中都有刀兵,一人持刀,一人持弓,自己身陷合围且是空手,必须要找机会先下手为强,他故作弱者姿态便是在降低两人的戒备之心。
只是该如何找机会呢,苏牧心中有些焦急,但眼下也只能先假意顺从了。
当即苏牧从衣襟内取出荷包打算要放在地上时。
那手执朴刀的男子将刀抗在肩头,咧嘴一笑着开口道:“小子,你自己将荷包送到大爷手里来。”
苏牧颤抖着点头,就要走近来,眼见这少年如此单纯且怕死,两个贼人略微一怔后心中越发不屑。
这小子看上去也算生的高大,不是那种瘦骨嶙峋之人,竟会如此贪生怕死,怂包至极,还不及地上那昏迷的女子。
眼见的苏牧就颤抖着伸手要将荷包伸来,两名贼人相视一眼后,都明白对方的念想,便是面露残忍的笑容,他们仿佛能够看到少年的下场了。
持刀的恶徒紧了紧手中染血的朴刀,神情透着狰狞,心中开始为苏牧进行着死亡倒数,只要苏牧再靠近一步,他就将一刀斩下其头颅。
那血液喷涌的场景真是令人期待呢!
只是就在这时,场上忽有一声尖叫声响彻,两名贼人下意识往回看去失神的刹那间,两名恶徒眼中如羔羊一般的苏牧动了。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这一声尖叫虽同样出乎苏牧预料,但他等到了要等的机会,苏牧深吸一口气后,精气神瞬间被调动,其体内气血的在沸腾,浑身力气汇聚与双臂之上。
“啪!”
苏牧右臂猛然轰出,这一拳几十年的劲道,直取恶徒咽喉,生死之际恶徒的反应也是极快,下意识以戴护臂的左臂横于身前并往后退出了半步。
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持刀的恶徒挡下了直取咽喉的一击后,惊恐万分,好生恐怖的拳力,其有着鳞甲护臂的左臂骨头竟在一拳之下被直接粉碎。
那恶徒浑身剧颤,面容变得扭曲狰狞,怒吼出声,极度愤怒的他想要挥刀将苏牧直接砍成两截。
只是苏牧哪里会给他机会,下一刻,苏牧左手迅速探出,如铁钳一般扼住了其握刀小臂手腕处猛然发力一握。
又一声“咔嚓”声响起,贼人扭曲的面上又露难以置信,他的手腕竟是被这人生生捏碎了。
这么两击后,苏牧心中大定,这两人虽有武艺在身,尤其是持刀这人反应如此迅速,力气也不小,恐怕是一名入流武者,但苏牧已是趁着女子尖叫之际废了此人。
不过眼下还不容他放松,唯有死去的敌人才是好敌人,苏牧的动作没有停歇,扼碎恶徒手腕的左手顺势下移夺下朴刀。
被夺取朴刀的恶徒终于是面露骇然,急忙往后一跃退出。
这瞬息间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另一名恶徒此刻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正要拉开距离弯弓搭弦时,苏牧转身后一步踏前,跨越数米之遥逼近了。
没错,苏牧真正的目标是身后这持弓之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技巧,左手夺下的刀转移至右手,一刀斩在了其脖颈处。
“不!”
两人哪里会想到,前一瞬在他们眼中还是砧板上,任人鱼肉的苏牧,竟会暴起夺刀发难。
朴刀划破长空,头颅抛飞,鲜血如泉涌,恶徒双目瞪如圆铃,至死仍不瞑目。
“这……你竟然杀了他,这怎么可能!”
眼前同伴被苏牧突如其来的斩下头颅,此一幕令的原先持刀的恶徒胆寒,一屁股瘫坐在地浑身发颤,这哪里是什么砧板上的鱼肉,分明是要择人而屠宰的屠夫!
“你究竟是何人……二流武者,竟有如此年轻的二流武者,好汉饶命,饶……”话音未落。
苏牧转过身,走近后又是手起刀落,没有丝毫迟疑,斩下了又一颗头颅。
做完这一切后,苏牧浑身不受控制的在轻颤,腹部也有些燥热不安,他有些失神伸手抹了一把脸颊上滚烫的液体,低头看去,发现都是血后眼眸微缩。
这一幕有些熟悉。
一时间,杀了人的苏牧心头闪过恐惧,但不知为何更多的却是莫名的亢奋,这种心情很微妙。
乱世当中,人命贱如草芥,轻如鸿毛,如果自己不曾习武,那么今日死的一定会是自己。
甚至也不会有人会知道自己惨死于此,最后尸骨也会被山中野兽啃噬殆尽。
但他不过是想要活着,仅此而已。
自己应该没有做错。
苏牧陷入了短暂的迷茫当中,只是很快有一声颤抖着的声音打破了场上的平静。
“这,这位大侠……你,你杀得好,就该将这些贼人都杀了去,杀绝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