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浇了碳的黑蛇头将利牙刺在了程学松的手上,像是螺钉硬生生地凿进肉中引得他大呼一声,痛得撕心裂肺。
他将手快速地甩动,但这怪蛇的嘴功不输甲鱼,凌空凭着四颗尖牙纵使身子舞来舞去也挣脱不开。
倘若是被一般的甲鱼咬到,靠着生力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的,胡用蛮力还有可能连皮带肉将自己的血肉扯下,相传只有等到天公打雷,一声闷雷泻下才会吓得甲鱼松口,但这也只是个古老传言,毕竟哪有这么巧的事,最实在的做法则是慢慢将甲鱼连同被咬的部位浸入水中,甲鱼遇到熟悉的水环境便会放松警惕“口下留情”。
程学松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将整个手连同怪蛇一道慢慢浸入堆满黑石的溪流中,这怪蛇过了约莫一分钟的时间果然松了口,又蜷缩成了一个圆形的黑石,实在诡异。
他也不敢再乱拾地上的东西,以免将沉睡在溪流中的怪蛇给惊醒,只是这前方的两具尸体横挡在路中间,他犹豫究竟要不要冒着诈尸的风险继续深入。
说也奇怪,正在他打起退堂鼓的时候,隐隐约约飘来了阵阵的奇香,这种香味与花香相似,但比其浓郁甚多,程学松深吸一口,判断出这幽幽香气是从前方地通道中蔓延而来。
这香味从口鼻而入,直接腾上了大脑,他慢慢觉得手脚发烫心跳加速,同时自己的神经也变得更为兴奋,这是香气中的一种特有效用使他的身子产生了反应。可怕的是不仅这香气对他起了作用,连溪中的圆石、地上的尸体也受到了影响,噼里啪啦地抖动起来,那黑石一个个地蹿出了蛇头,尸体的关节啪啪作响也慢慢爬了起来。
不由考虑,这种情形下常人只会直接撤退,但由于他此时兴奋异常,竟然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径直朝前头奔了过去,那两具炸了尸的死人将将爬出,裹着脓血的手臂就差一毫抓在他的身子上,而后头则是在溪中呲呲作响的怪蛇。
程学松一口气往前跑了百步,但由于心跳速度越来越快迅速将体力透支,这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硕大的汗珠从额头和背上冒下,倒也将香气的作用散发了个七八分,他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想想刚刚那“浑身是胆”的操作开始有些后怕。
也正是在这缓口气的时间,他察觉到前方并不是平坦道路,而是一个斜着向上的陡坡,在这个陡坡的双壁上,皆刻画着蜥头人身的图腾。
依着斜坡往前走,越来越觉得凉爽,他有些纳闷:按理来说越往上离地面越近,怎么会出现越来越阴冷的环境?直到最后打了个寒战,他看到了前方有一束光晕,一个泛着五彩光的圆形光线。
这道光如同黑洞将他的整个身子往前吸引,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这旋转着的五彩光晕,这样幻彩般的景象他从未见到过,他的整个思维都牢牢被其牵扯住,直到走到了这光晕的面前,他感受到了一股与周遭环境不同的温度,温暖而又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