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此时如坠雾中早已辨不清东南西北,甚至不知道前进和后退的方向有没有弄混。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我对老李头的本事不再有怀疑,如今他让我们闭眼抹黑前行定有道理,眼下也只能照他说的去做。
潘顺倒还有些半信半疑,道了句:“这蜡烛灭了指不定就点不上了,要不要留一手?”
老李头没多言语,只是反问:“你是和我们待一块还是自己找路走?”
潘顺这下没有丝毫犹豫,忙将蜡烛一口吹熄,这墓道又黑了下来。
为了防止有人掉队,我和潘顺一前一后将老李头夹在中间,一是起搀扶作用,二是如果有人落单也会立刻知晓。
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容乐观,搞不清身在何处什么方位不说,要是真这么愣走下去老李头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生意外,我心里不停默念着千万得闯出条活路,我还不想死在这不见天日的洞里。
“兄弟,你后头没什么动静吧。”潘顺开口问了句。
这一说不打紧,本来就有些胆怯的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生怕那没皮的血耗子突然蹦跶到身后。
“别扯没用的,一门心思奔向前吧,也是我们三人犯冲,凑到一起就没碰上过好事……”我大声回了句,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潘顺又接茬:“咱们仨一个能打野兽、一个能治鬼,兄弟你擅长啥?”
“我擅长吹牛皮!”见他啰里啰唆有些质疑我的用处,我也没好气地回道。
潘顺被我这一顶没了下文,又陷入一片沉寂中。
我们是贴着右墙行走,虽是闭着眼睛但仍能察觉是在不停地拐着弯,这一通又走了不少时间,我觉得可能还是在原地打着转兜圈子。
我说要么停下来别再往上走了,这么走下去别说老李头,我恐怕也得累死在这。
“别睁眼,继续走,我闻到味了。”老李头反驳到。
听他这么一说我猛地吸口气,确实是有一股暗暗的香味袭来,这是之前没有闻见过的,原本将要睁开的双眼又紧紧闭上,生怕因为开了眼而功亏一篑。
随着往前走深,这香气越发浓重,这种味道我从未闻过,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香,我正在寻思究竟什么东西能散出这种气味时,突感前面又向下坠的重力,而我原本架着老李头的肩膀往下一沉,整个身子朝下摔了下去。
三人砰砰砰地砸在地面,潘顺发出哎哟的惨叫声,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发现我们此时已经从墓道里出来跌落在了下方的一个墓室中。
“你俩快起来,我腿要折了……”潘顺痛苦地叫着,这时我才反应到我和老李头是摔在了他的身子上他给垫了背,忙慌地转过身子将老李头扶起。
“下次我走后面,摔死我了。”潘顺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土嘴里嘟囔。
我和老李头没工夫搭话,因为我们被眼前一个巨大的东西所吸引,由于昏暗不明还辨不出这是什么。
待潘顺将残烛重新燃上,一个用砖石砌成的六方形物体现于眼前,顶上还生了株紫色的花,花朵连同叶子都是紫色十分奇怪,这墓室的香味异常浓烈,应是那株紫花所散出。
“妈了个巴子,这下又摔到哪咯,不是原来出去的路!”老李头开腔骂了句。
我没因走错路而感到愤懑,倒是对眼前的这东西十分好奇,便央着老李头过来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他此时也回转过神注意到这物体,里里外外转了三圈才说这叫六角裹封棺,是种借阳寿旺阴财的风水葬法,但凡先人用这种葬法后代很难活过四十岁,正儿八经的风水师不会教这个法子,至于石棺上怎么会长出花来他也弄不明白。
潘顺举着蜡烛靠近这石棺,在火光的照耀下能看到棺橼上刻着很多认不得的文字,而每隔十几个文字都会有一个先前见过的圆形图腾,在棺壁的正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凹槽,细看之下凹槽的内沿有着道道划痕。
看着这些规整的弧形划痕,我猜想这应该就是开启六角裹封棺的机关口,思绪一下便拉回到之前的那口红漆大棺,我们不久前曾从里头摸出了个青铜圆盘,那青铜盘的尺寸与这凹槽颇为吻合。
“那青铜盘子在谁身上?”我朝他俩问到。
潘顺将蜡烛放在棺顶,然后从衣兜里把那青铜盘递给了我说:“我还寻思着你们不要了,出去后淘换个几十块钱。”
“你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这么个青铜明器就换几十块?我告诉你千八百都大把的有人要。”老李头掏出烟袋子靠上烛火引燃,边抽边说。
我没想到进洞他还把这家伙什带上,况且地下的空气不好满屋子飘起了烟叶子的焦糊味,只是我看着他负伤可能是想靠抽烟止疼就没阻止,倒是潘顺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又不敢开口说他。
我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青铜盘进行比对,发现这凹槽果然如预想的那般正好能将其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