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家的外门弟子已经在庄园门口齐聚……
远远的,就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翘首以待,明显是意在围堵,即便透过大巴车,外围的人群,依然清晰可见。
“不要枉费心机了,”
纳兰正德此刻极其得意:“狗入穷巷,你们根本无路可逃!”
“混账!”
纳兰二爷气的面如死灰,气急反而无畏:“就凭你这辈分,还没资格和我叫嚣……你爷爷呢?老四呢?”
“就是,”
纳兰三爷此刻也怒声呵斥:“纳兰老四,这是要当缩头乌龟吗?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既然不念手足之情,又何必藏头露尾?难道他不敢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吗?”
“有什么不敢!”
纳兰四爷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他就在四房众人的头前……他早就带着人,慢步走向内院的电动铁门。
直到驻足而定,纳兰四爷和二房势力,仅是一扇铁门隔档。
“二哥,三哥,”
纳兰四爷的语气极其阴冷:“走到这一步,实在也是非我所愿!”
“老四,”纳兰二爷咬牙切齿的等着他:“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狠辣!”
“二哥,你也别怪我……”
纳兰四爷浊气长舒,脸上尽显无奈:“我也是被你逼的!”
“呵呵,真好笑!”
纳兰三爷阴阳道:“老四,划个道吧……今晚,你是真打算杀了我们吗?”
“他敢吗!?”
此刻,二房势力,还有很多人天真的戏谑:“这可是近四百条人命,只要我们不屈服,他即便真是纳兰家的家主,也断不敢在内院屠戮。”
“在这太平年月,想来就是六房和七房的联姻背景,也压不下四百条人命的犯性……”
众人纷纷怒斥,可抱怨的话语中,更像是为彼此打气、壮胆。同时,也更像是在提醒纳兰四爷以及四房的人。
话是这么说,不假……
可纳兰二爷却是深深沉默,他算是二房势力中,最聪明的一个老狐狸。
既然四房如此兴师动众,而七房的人,更像是起了杀心……无论怎么想,今晚的事,都不像虚张声势。
四房,难道真的是行将踏错,决心狗急跳墙!?
如果真是这样,纳兰二爷可就失策了:“老四,你可要想清楚,你难道真要和我们鱼死网破?”
“大势所趋,已经由不得我,”
纳兰四爷的目光中,寒芒涌动……
“诸位且慢,”纳兰镇江此刻站了出来。
依照纳兰文静的部署,他此刻充当起了和事老:“容我说句公道话,都是纳兰家的人,如今浩劫将至,长房势力折损,已经伤了我纳兰家的元气,如果内斗,只会动摇纳兰家数千年传承的根基!”
“自清朝没落至今,纳兰家能传承至此,重振人丁堂口,已经是老太爷百年的维系,他老人家如今尸骨未寒,尚未出殡,我们实不该再次内斗,”纳兰镇江走近铁门,看着纳兰二爷和三爷:“今晚的事,依我看,不如各让一步!”
“你说,”纳兰二爷忍着心里的愤恨:“如何退让!?”
“您放了姜承,”
纳兰镇江义正言词的说道:“往后不以姜承的事,对四房发难,我可以从中做保,以六房的声势,维系彼此的平衡!”
“呵呵,真会往自己的脸色贴金!?”
纳兰三爷嗤之以鼻:“就凭你纳兰镇江,就凭你们六房?”
“你们歪曲事实,这是有心扶持四房,”纳兰二爷面如死灰的喝道:“好啊,没想到有一天,你们六房的人,也开始不辨是非……老太爷才走了多久?你们竟勾结到了一起,真是恬不知耻,还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知道,”纳兰镇江也是无奈:“我知道自己的立场,有失偏颇,可老太爷临终表态,已经将家主之位给了四房……不要在为了家主之争,伤及彼此的和睦。我只想维系纳兰家的内院平衡,不愿看自家人,刀兵相见!”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二房势力中的年轻一辈,愤愤不平:“我就不信,你们能只手遮天!?”
他们还是笃定了内院各房的人,不敢真起杀心,杀一两个威慑旁人,却也无妨,以纳兰家的实力,绝对能够按制。
可近四百人,纳兰家没有这个人脉背景……
更何况,当下二房势力,正被龙案看重,公告上的重视程度,也可想而知。
如果二房势力,真的突然全部消失,一定会引来上京的彻查。
所以到了这一刻,依然没有人屈服,也没人相信,四房真的会痛下杀手。
无奈……
纳兰镇江回头看着四爷,他对说服二房势力,也没有报以希望。
所以,早前的计划中,便已经提到:“既然他们顽固不化,那就情家主酌情处置吧!”
“是想擒贼先擒王,对吗?”纳兰二爷看破了纳兰镇江的心思:“你们是想挟持我和老三,还有膝下一辈,从而控制二房和三房……在假以时日,逐步击破,将二房势力一个,一个的残害!”
“横竖都是死,”纳兰三爷厉声喝道:“我们不会傻到受你胁迫!”
“这可由不得你!”